[古典]魔魅(完 外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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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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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限)44

当清幽察觉到来者是魔夜风时,第一反应就是想迅速逃跑。无奈武功被封,脚下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只得佯装镇定的转过头去倨傲的看著面前邪佞的男人。
“你来这里做什麽?”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平静,可是微握得掌心却不受控制的渗出一层冷汗。
“啧……”讶异的用目光在她浑身上下恣意的挪动著,被美人儿绝美的装扮所震撼,魔夜风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在换上女子装扮之後比之前所见到的还要明豔动人数倍,几乎令阅女无数的他都根本离不开目光。
真是个蛊惑人的小妖精啊……
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猎物,魔夜风淫邪的吐出长舌,当著她的面用麽指缓缓的扫过舌尖晕开为她而流出的黏腻津液,将对她的渴望赤裸裸的呈现在彼此面前。
贪婪的将视线顺著她的脸颊向下游移,不放过每一处曼妙的曲线。那眼神是如此的露骨,如此的煽情……让幕清幽不由得心中一窒,竟有种被他用目光剥光了衣服恣意玩弄在身下的羞耻之感。
“怎麽──作为骁国的君主,孤王到自己将军的府上一叙让你觉得奇怪吗?”阴恻恻的嗓音叨扰著幕清幽的听觉,让她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过府一叙?
开玩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麽大王请随我到大厅上坐,让奴家替将军好好的款待您一下如何?”故意忽视他眼中旺盛燃烧著的罪恶,幕清幽嫣然一笑莲步款款就要向屋外走去。毕竟还有丫鬟侍从守候在外,谅他碍於情面也不敢当众造次。像这般与他独处於室中实在是过於危险。
“别急嘛,女人──”
谁知他魅影一般的高大身形竟无声无息的突然闪到她的身後,动作极其迅速的关上了房间的门将她牢牢地困於自己的双臂之间。
“嗯!”被男人推靠著挤压於门板之上,魔夜风好闻的味道夹杂著湿热的喘息急促的朝幕清幽颈後喷来,他低头贴紧怀中的女人。狭长的凤眼迷乱的眯著,不断用坚挺的鼻尖轻蹭幕清幽细腻的肌肤,像发情的公兽一般汲取著自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
他嫉妒自己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享受她如此美好模样的男人。
更不悦她对将军府里的熟识──那样子,就好像她已然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还说什麽要替神乐款待他?
真是笑话!!
他准许她以别人的女人自居了吗?做神乐的女人就让她这麽满足吗?
他才不会任由这样的事继续下去!
占有性的将邪恶的大手探入她的领口,向下探寻著自己想念多时的绵乳。他不管她心里有谁,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远只是他魔夜风看上的女人!
只要他还想要她,她就得从别的男人的怀里乖乖的爬到他的床上浪荡的呻吟!
“住手!你放开我!”感觉到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同时滑上了自己的颈子,幕清幽惊恐的喘息一声。她知道那是魔夜风的舌头,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麽事。
敏感的乳尖已经被他逗弄得硬挺起来,华丽的肩纱也被男人不留情的褪去。稍微一低下头,就能看见一只黝黑的大手正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蠕动著,被捏住乳头的麻痒之感不断地从胸前传来逼出她的娇喘。
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垂死挣扎,却被他洞察先机的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地紧箍在自己钢铁一般的怀里。坚硬结识的肌肉隔著单衣熨帖著她的後背,无不在显示著男人强壮的体魄以及他想要征服她的决心。
“怎麽了,我的武者妹妹,才过了几天就忘记了孤王曾给你的欢愉了?”促狭的唤著她以前女扮男装时他对她专用的称呼,魔夜风故意用胯间勃起的热铁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著幕清幽的臀缝,提醒她他真实的存在。
“那是你逼我的!”愤恨的想转头咬他一口,却被魔夜风的下颌顺势抵住了小巧的下巴,薄唇就著她向上抬起的菱唇霸道的深吻下去,不断搅弄吸吮他怀念已久的香舌。
“唔嗯……”看著他放肆的吸著自己的舌头,幕清幽被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只得屈辱的张开嘴任他亵玩。
而他的另一只手更是进一步的撩起她身下的裙摆将手指探入她微湿的亵裤拨开柔软的毛发大力的揉捻按压她粉红色的阴蒂。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任人宰割的狼狈戏码居然还会上演第二次,而主角还是同一个恶魔。
“别说逼,多难听。”感觉到幕清幽因怒气而涨红的娇颜在霞光的映照下更为美丽,魔夜风直觉的将头向後一退,果然躲开了她又想要伺机咬人的贝齿。
“小野猫!孤王觉得你也挺乐在其中的,不然那天也不会被我插的高潮那麽多次。”淫浪的说出让人发窘的情话,魔夜风抽出手指,将幕清幽翻转过来整个向上提起抱在自己温暖的胸前,欣赏她此时凌乱而浪荡的模样。
“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你必须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像这样把你捏在指掌之中恣意玩弄的人只有孤王。让你兴奋或者难受到无处哭诉的男人也是孤王。你这辈子注定与我纠缠在一起,逃跑的事想都别想!”霸道的宣布著他对她主权,魔夜风高傲的与她对视。那王者凛然的压迫感让她全身的神经都跟随著绷紧。
由於双腿离地没有支撑点,胡乱的踢动只能让自己在失重的情况下更加难受。幕清幽识时务的暂时安分下来任魔夜风将自己像抱孩子一般高举到眼前。
“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著对方阴冷执拗的神情,幕清幽忽然间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而这不安的想法让她的俏脸顿时变得全无血色。
“等一下,乐的离开难道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怎麽才想到呢……
自魔夜风当了骁王以後,从未听说过骁国的边关闹战事。这里四面环海,如要入侵只有水路可以走,眼见敌在海我在岸。想要在对方登陆之前实行破击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怎麽会闹到非要守关将军亲自出马不可?
除非是有人在得知敌情之後非但没有加强防御,反而故意调开守关侍卫,才让敌人顺利登陆。
而调离士兵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不是守关将军自己下的令,那麽除了眼前的这个身为骁王的男人之外,又怎能还有第二人选。
“你觉得呢?”没有正面回答她提出的问题,魔夜风不置可否的笑笑。
表面上看来平静无事,他的心里却因为幕清幽对神乐的称呼而嫉妒的发狂。
乐?
真亲热啊──
只可惜幕清幽只一味的陷入对神乐的担心之中,而没有察觉到对方紧抿的薄唇间逐渐升起的危险讯息。
“我警告你魔夜风!如果你敢伤害神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烦躁的瞪著魔夜风逐渐变冷的双眸,幕清幽毫无顾忌的直呼出骁王的名讳,根本不在意此举是对王上的大不敬。
他疯了麽!竟然不顾骁国的安慰迳自放敌人入侵?!或者说他只是想借刀杀人的除掉神乐……
这个冷血的魔头!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我把他怎麽样,你会如何不放过我?”邪佞的一笑,魔夜风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分明是故意要她纤细的骨骼发疼。
每一道眼神都是在嘲笑她胆敢与他对抗的自不量力。
“我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一字一句的说出对他的恐吓,一想到神乐有可能真的就此死去幕清幽再也恢复不到平素的聪慧冷静。她只想扼住眼前男人的喉咙,逼他将神乐马上从去边关的路上召回来。从此再不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收回力道毫无预警的放开怀中的女人,任由她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摔得生疼。
魔夜风一头长发随著他纵情的大笑而四散飞舞,让他看上去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獠牙恶鬼一般邪恶可怖!
阴森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震得幕清幽耳膜发疼。她顾不得自己跌痛的臀部,手脚并用的向门口逃去,只想快一点远离这个没有感情的人魔。
快一点!快一点!
她在心里不断地催促自己踉跄的前进,眼见离门把手只有一寸的距离,後颈却蓦地一痛。只觉得自己柔弱无骨的身子被顺势扯进一个宽厚的胸膛之中,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朦胧之中,耳边仿佛传来男人低沈的嗓音,“不是说要好好款待我麽?不如就用你自己来款待,如何……”幕清幽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回到这忘忧洞中来。更猜测不出这一次的回来竟是由自己代替了浮云公主的位置被牢牢地绑在那张魔夜风用来奸淫女人的石床之上,而非以往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相似的时间,相似的火把将整个房间照亮。
还有相似的只随意披著一件淡色长袍明显是刚沐浴过後的邪魅男人。
她看到魔夜风负著双手悠閒地站在石床之前,英俊跋扈的面庞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那双邪恶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却隐含著将要进行杀戮的兴奋。
他是来享用他的猎物的。
他最想要、也最迷人的猎物──
但是他却并不急著靠近她,只是静静的看著她,诱惑她,用眼神不断地猥亵著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轻颤。
幕清幽屏住呼吸谨慎的望著眼前男人的举止行动,却发现他在良久之後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老实说,我还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
幕清幽本不是一个好问的人,但这一次她却敏感的察觉到他口中的这个舍不得是跟自己密切相关的。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幕清幽的出声似乎提醒了魔夜风春宵苦短的事实,於是他冷笑一声,大手扯开自己的衣襟向後轻柔的甩开──一具古铜色的健壮裸躯就这样完美的呈现在幕清幽惊恐的眼前。
他的肌理还是那样的纠结壮硕,一块一块紧贴著坚硬高大的骨骼。古铜的颜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著漂亮的金属色泽,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让他看上去宛如一个可以媲美战神的传说。
她看到他身上的疤痕,便明白这个男人骁勇善战绝不会因困窘而向任何残酷低头。包括他想做成的事,以及想要的女人。只要是他所想的,一切的一切都势在必得!
最重要的是,在他有力的双腿之间,那嚣张的男根此时正高高的向上挺翘,与他平坦的腹部形成完美的四十五度角。 幕清幽试著向後退缩,却被身上的锁链紧紧缠绕。一双柔媚的眸子只能不安的盯著对方胯间乌黑的毛发之中带著侵略性的肉棒,困难的吞咽著口水难以想像曾经他是如何将如此巨大的棍棒塞入自己体内的。
“你不要过来!走开!”忍不住咒骂著意图不轨的男人,意志力却在看到魔夜风邪恶的笑著伸手上下抚摸自己胯间长物的暧昧举动而全然崩溃。
那是一根任何女人见了都忍不住要臣服的巨大阴茎,深沈的紫红肉色,硕大而不断渗出透明热液的圆端。棒身之上光滑而甚少褶皱,充血的十分完全。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青筋的跳动。
她知道他是在故意用自己的身体勾引著她。而她除了懦弱的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之外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办法来抵御这种诱惑。
“来,摸摸它,你会喜欢的。”
走到幕清幽的身边,拉住她活动范围有限的玉手,魔夜风将自己的肉棒交到她的手上。也如心中所预料到的,遭到她的闪躲与厌恶的拒绝。
不以为意的俯下身子,用低嘎的嗓音靠在幕清幽耳边呼著热气,“如果你听话,我也许会考虑给神乐留个全尸。”
真是卑鄙……
美眸含著愠怒瞪著面前赤裸的男人,难以想像他居然用神乐的性命来逼迫自己就范。
“乖,摸摸它。”爱怜的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入口中缓慢的咀嚼,魔夜风诱哄著她的小手开始带领著她在自己的肉棒上来回移动。
“嗯……就是这样,好舒服……”
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这样羞人的事情,幕清幽望著嘴角尚且挂著她的发丝却眯著黑眸舒服的呻吟的俊美男人。心头也不禁涌起一阵燥热,她幽幽的叹息一声,被放开的手掌开始自主的圈住魔夜风的阴茎上下套弄著。
“对,就是这样……真棒!”被她用手抚摸的快感让魔夜风的下体越胀越大,他的需求也越来越不易得到满足。
正屈辱的承受男人对自己玉手的猥亵的幕清幽迷茫之中却感到手中的热烫感攸的消失了,再定神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魔夜风巨大的肉棒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唇前。上面的小孔开合著流出滑腻的湿液甚至已经沾染了她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樱唇。
“妖精,帮我吸!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不容置喙的用肉棒的前端在幕清幽的唇前来回移动试著挤开她紧闭的菱唇,魔夜风催促的语气带著性感的粗喘。
“唔……”已经知道考验他耐性的下场,幕清幽只得伸出兰舌轻轻的舔了那肿大的圆端一下。感觉到他的味道并不像想像中那麽难以接受。甚至,当她一次又一次继续将他流出的热液舔弄著含进口中之时,自己的双腿之间也跟随著流出一股热切的暖流。
“啊嗯……舒服……对,就这样……帮我吸!”被她灵活的舌在小孔处打著转转,魔夜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甜蜜的折磨用力一个挺腰将自己的肉棒塞进她的口腔之中直顶到她的喉咙深处。
“唔唔……”被他的肉棒塞了满嘴,幕清幽呛咳的忍不住留下眼泪来。而眼前的男人却没有怜惜她的生嫩,迳自在她滑嫩的口中快速抽送起来。
“啊……啊恩……”一面做著抽送,魔夜风一面将手伸进幕清幽的衣襟,抓住她的一团绵乳跟著自己的抽送的频率大力的揉捏著。
“唔……不要……”口腔的内壁被他粗大的肉棒磨蹭得生疼,而他却仅仅是刚将热铁进入一半而已。
正当幕清幽觉得自己就要被他用这种残酷的刑罚折磨的昏厥过去的时候,魔夜风忽然大叫一声猛地抽出自己不断跳动的肉棒。
“受不了了,你这浪荡的女娃儿!我要先插你几下!”
尚未完全明白他说话的含意,幕清幽却见魔夜风已经翻身上床古铜色的男性身躯就跪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欲望让他的双眼蒙上一层嗜血的腥红,魔夜风大力的扯掉身前女人碍事的衣物。拉下她挡住胸口的布料,撩起遮盖住她修长美腿的裙摆,让它们统统在自己的指间化为一钱不值的破布。
只一瞬间的功夫,幕清幽就变得和他一样赤裸。
淫邪的注视著眼前洁白的玉体,魔夜风压住她的大腿用两指分开她已然被春水浸湿的花瓣露出诱人的穴口。
顾不上她还没有因足够的前戏而完全动情,魔夜风已经无法忍耐想要她的欲望,用另一只手扶著自己巨大的阴茎对准她的穴口开始慢慢的推入。
“唔……不要……嗯!”感觉到自己紧窄的湿穴被他缓慢的撑开,他故意放慢动作好让幕清幽充分了解到被他插入的过程。
“啊哦……好紧好热……你吸得我真爽……”好不容易将自己完全没入她的甬道,他太大而她太小。所以魔夜风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圆端已经顶到她柔嫩的花心,於是他开始放浪的摆动起臀部开始左右旋磨著那一块软肉。
“啊……啊……不要……”被他巨大的肉棒研磨插弄著,幕清幽只感到身下的水液越流越多。不由得缩紧小腹将他吸得更紧。

故意曲起幕清幽的两条长腿,魔夜风将它们狠狠地压在女人的胸前,与她上下波动的两团乳房相互挤压。自己则打直了身子伏在幕清幽的两腿之间,开始不断起伏抽插著她销魂
的水穴。
“看著我!妖精!看我是怎麽干你的!”邪恶的逼她睁开眼睛看著两人的性器相互交缠。
幕清幽只得被迫著凝视自己粉嫩的穴口不断吞吐著魔夜风紫红色的粗壮肉棒,两片小巧的阴唇随著他粗鲁的插入而不断的翻进翻出。视觉上的刺激让她身体内部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情不自禁随著他的起伏摆动著自己的纤腰。
“真美……啊……”开始回旋著进出幕清幽的小穴,魔夜风健臀摇摆的更厉害,不断变换著方式抽送成更大的弧度加强两人交欢的快感。
“真浪……才插了你几十下就这麽多水!”狎声笑著幕清幽的敏感,魔夜风继续挺动著下身昂著头露出即痛苦又欢愉的表情。
“别动……让我干你一会儿……我现在先不射你……”似乎只是想暂时缓解一下欲望的需求,魔夜风停下狂猛的捣弄动作,转为闭上眼睛做著慢速的活塞运动。
“唔……”被他奇特的命令弄得十分羞赧,幕清幽心中虽然气极却又十分欢愉。眼见魔夜风自顾自的沈浸在轻抽慢插的享受之中,而自己只能像个无生命的娃娃一样被他用来自慰。
不悦的被动感让她开始猛力收缩著甬道,一面挤压著里面的硕大,一面试著运动肌肉将他排挤出去。
“出去啦,你这个变态!”
“哦……浪娃儿!是在逼我泄麽?”黑眸攸的睁开来一瞬不瞬的望著幕清幽,腰间的肉棒也毫不客气的凶猛捣入女人的幽穴。满意的听著肉体与水液击打的声响,他惩罚性的挺动腰杆故意用力撞击著幕清幽体内那一块敏感的软肉,逼她浪叫求饶!
“你你……啊恩……”曲起的双腿被他更用力的压在胸前,邪佞的手指还玩弄起她的两粒玫瑰色的乳头。魔夜风边捣弄她的小穴边大口大口的吸吮著她白嫩的乳肉,身下的节奏也开始加快。
“不……我不要!”感觉到自己被他撞得快要飞了出去,幕清幽恨不能将这个发情的淫兽踹的远远的。眼见自己的身体开始痉挛颤抖,下身的小穴也正在不自觉地收缩。幕清幽不想再在他的身下达到欲仙欲死的高潮,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向魔夜风的俊脸踹去,却被他轻笑著向後一退右手精准的擒住了她的脚踝。
“叭”的一声,像拔出吸得死紧的塞子一样随著魔夜风身体的後退他腰间的巨大也从幕清幽的水穴里无情的抽出。让她立刻感到下体一阵磨人的酸麻。
男人两腿之间的肉棒仍然硬挺竖起,只不过这一次上面却沾满她流出的淫液。
魔夜风看著带著宛如打了一场胜仗的表情夹紧了双腿不断向後退缩的幕清幽,薄唇微微的向上勾起,吐出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你看,差点被你迷惑住,而忘了正事。”暂时不去理会欲望的压抑,魔夜风转身走到石床旁的台子边上打开了摆在上面的黑色漆木盒子。
正事?
听到他的话,幕清幽忍不住睁大双眼谨慎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却见魔夜风用修长的手指从中拈出两粒不同颜色的药丸,小心翼翼的放入掌心。这黑色漆木盒子在她第一次躲在岩石後偷看他与浮云公主欢爱时就已经发现,却一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麽。
现如今,盯著在魔夜风长著粗茧的大掌之中来回滚动的诡异丹药,直觉告诉她那东西一定不可以碰!
可惜这男人却不肯放过她,只见魔夜风鬼魅一般的又欺到她的身前,将药丸递到她粉嫩的唇边。
“乖,吃药。”低沈的声音甜蜜的诱哄著她。
“哼!”倔强的偏过头去,不去理睬他的逼迫。
下巴陡然间被勇猛的擒住,他的唇毫不怜惜的覆盖上来,激情的碾压她不听话的唇瓣。
“唔……”早就知道他会用这一招,原本做好准备紧闭著牙关的幕清幽却没料到与此同时魔夜风古铜色的指掌却肆无忌惮的探进她刚刚并未满足的身下,用三根手指狠狠地插进她的小穴里大力的抽动著。
“啊嗯!”一句呻吟还未完全发出,勾著药丸的长舌却早已不失时机的侵入。在她的口腔之中推挤著两人共同的津液,逼她将陌生的药丸吞下。
“嗯……”一粒丹药入喉,幕清幽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粒……是让你五年之内不会怀妊。”磁性的嗓音紧贴著她的耳廓安抚著她担忧的情绪。
听到对方的解说,幕清幽得知这药只是让自己一段时间内不会怀孕,心里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啊嗯……”又一粒丹药被他以同样的方法逼入。
“而这一粒嘛……”邪笑著舔吻著她的耳廓,魔夜风抽出律动的手指,将上面沾满的湿液全都抹在她上下弹动的胸口,让乳肉染上淫靡的光泽。
“会让你从今以後离不开男人。”
什麽!
魔夜风的话让幕清幽如晴天霹雳一般从刚刚有些迷乱的梦境中惊醒,她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她的四肢百骸却随著丹药在体内的化开而立刻燃烧起一股陌生的热流。
“你……什麽意思?”不知不觉间,身上的灼热越来越严重,让她忍不住扭动著身躯想要纾解这种过於灼人的燥热。
理智离她的思维越来越远,即便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她还是觉得身体深处一阵虚空。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最坚硬,最炽热的那一部份来狠狠的填补。
“我的意思就是──”魔夜风看著身下已然发情的女人,满意的将自己的手指推入她微张的口中,逗弄著她滑腻的香舌。
“吃了这药之後,无论面前是谁,男人一碰你就软了。只要他有意与你交欢,即便是再不愿意,你的身体也会不自主的放浪迎合。”
难以置信的望著魔夜风邪魅的笑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看上去更像地狱里的恶魔。
幕清幽发誓,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麽这一定是有生以来别人对她做过的最邪恶的事!
她刚想出言咒骂,却见魔夜风坐起身来慢悠悠的将仍然绑住她手腕的锁链依次解开,似乎是要还她自由。
心中压抑著的怒火终於得以解脱,一双素手眼看就要扼住魔夜风喉结滚动的脖颈将他掐死在这里。
而那男人却只是用那双勾魂的黑眸不动声色的看著她,诡异的笑著不闪也不躲。
没有时间思考对方!什麽突然变得如此乖顺,幕清幽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原本是要掐死他的小手竟不由自主的改为搂住他宽肩的姿势。纤纤玉指还不时的在他胸前的肌肉上摩挲抚弄著,每每碰到他紧绷的男性乳头都能引发他们两个同时的闷哼。
“嗯……小妖精……你真浪!”看著幕清幽美眸之中仍然含著惊恐的讶异,那一副诱人的女体却早已按耐不住的紧贴上来。柔软的嘴唇主动贴住他的薄唇肆意的吮吻,魔夜风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亢奋与得意,大笑著将幕清幽紧紧抱在怀中开始一波又一波真正激烈的缠绵……夜凉如水,新月如钩。
初冬的静夜里,很多户人家都已经将门窗紧紧关闭。只怕自家的孩儿感染上恼人的风寒。却不知,在骁王的宫殿之中那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洞穴里,却上演著男女交缠的火热旖旎。
“嗯……嗯嗯……啊……”火把的光芒已经有些暗淡,看起来似是燃烧了多个时辰。那一张冰冷的石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一点人类留下的体温与痕迹。而地上铺著的厚实绒毯之上,却跪坐著一对正激烈晃动的肉体。
“叫啊!再浪一点!小荡妇!”跪在女人身後的男人紧抓著对方反剪在背上的藕臂,像对待奴隶一样让她向前弯著身子分开双腿趴跪著。
自己则用身前的肌肉贴著她的背脊,不断将胯间的肉棒插入女人水淋淋的肉穴,顶的她浪叫不断。
肉与肉的碰撞发出激烈的“啪啪”声,其中还混合著阴茎没入水穴时“噗滋噗滋”的淫靡声响。
“啊……嗯……我不行了……风……”清幽被身後的男人抽插的浑身战栗,身下的穴口淫浪的洞开著,一次又一次承受著男人凶猛的进入。娇嫩的身子随著他的挺进而来回的晃动著,激烈的就像是要被他摇散了一般。
“这就不行了,小荡妇!”故意将她的双臂扭痛,古铜色的大掌毫不留情的“啪啪”打著她翘起的臀肉,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清晰地指印。
“啊……好痛!”委屈的咬著下唇,此时的幕清幽只能像个妓女一样任身後的男人尽情玩弄。药效让她完全失去了除了欢爱以外的意识,一心只想在男人的进攻下获得欲仙欲死的高潮。
“痛也给我受著!你现在就是我的女奴,被我操就是你的荣幸!”
卑劣的言语让魔夜风觉得更加刺激,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胯间的一点。硕大的肉棒被幕清幽的丝绒甬道紧紧的包裹,每一次顶到她的花心都有一个甜蜜的小嘴吸吮著他敏感的圆端,让他自腰脊窜上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唔……嗯嗯……”雪白的身躯被他残暴的掌控著,淋漓的香汗与他古铜色肌肤上的汗珠融合在一起。两人对比鲜明的肤色更增添一份凌虐的快感,那情形仿佛幕清幽真的变成了一个用身体抵债的女奴,被魔夜风骑在胯下死去活来的抽插著。
“说!我在对你做什麽!”用单手扭住她的双臂,另一只绕到幕清幽的身前攫住她的一团绵乳大力的揉搓著。
“你在……在骑我……”不顾羞耻的吐出淫词浪语,幕清幽低下头看著自己挺立的乳头被他用掌心的粗茧旋磨著,忍不住扭动著臀叫的更浪。
“继续说!说更激烈的!!”欲望将魔夜风琉璃般的瞳仁蒙上一层黯沈,此时的他死死抵住幕清幽体内的花心,性感的左右摆动起窄臀摩擦不同方位的阴道壁。感受那些柔软的褶皱刮扫自己棒身的销魂滋味。
“你在干我!!哦……奸我……你在用力的强奸我!!”哭喊著羞耻的话语,幕清幽只觉得自己的水穴被他的肉棒磨蹭得好痒好舒服。但是这些远远不够弥补她体内的空虚,她需要他更用力的撞她。靠两人抽插产生的快感获得更多的美妙。
“啪啪!”又是两声巨响,魔夜风将幕清幽残忍的推倒在绒毯之上,提起她的腰让她变成站起身子弯低腰双手撑地的姿势。自己则真的从後方跨骑在她的臀上,将越胀越大肉棒狠狠地插进她蠕动的穴口,直捅入她敏感的花心。一面像骑马一样大力拍打著她滑嫩的翘臀,一面前後摆动著让阴茎在她的甬道之中快速做著活塞运动。
“啊!!……嗯啊……”受不了的用手紧抓自己的脚踝,这样的姿势让魔夜风插得更深。
被他骑乘著摆动,幕清幽只觉得体内的那一处最痒的地方被他不断地用圆端紧凑的顶弄而骚到了,她忍不住在他向前插入的时刻迎合著向後摆动,只求他能插的更深。
“小淫娃,明知道被奸还这麽爽?看来你很喜欢被男人强奸嘛。”汗珠顺著棱角分明的俊庞滴落在身下女人的背上,魔夜风分开双脚更用力的将肉棒插入和抽入。每一次分明已经顶到她的花心,却还要更进一步的挤入花心上的窄缝。惹得幕清幽舒服的不断哭喊出声。
“说你喜欢我强奸你!”拍打著她的臀肉前後晃动的狂猛无比,魔夜风英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痛苦。
“嗯……我喜欢你奸我!干我!嗯……用力!”全身无力到几近虚脱,在承受著他又一次将粗大的阴茎强挤入自己的花心之时,幕清幽终於受不了的尖叫一声甩著长发达到了又一次高潮。
“嗯哦……”被她喷出的淫水冲刷著热情的圆端,魔夜风舒爽的昂起头享受著花心上的小嘴对他圆端上小孔的吸吮舔弄。
让邪佞的发丝散乱在结实的肌肉上狂野魅惑的甩动,魔夜风身上的肌肉在过强的快感之下紧绷得更为纠结。
他顺著女人已经站立不稳的动作向下压倒她,温软的薄唇迅速捕捉住她的樱口,将舌头及时的喂入她的口中堵住她疲累的呻吟。
下半身暂时安分的深埋在她痉挛蠕动著的甬道里,享受她热情的包裹而没有进一步的顶弄。
“我也喜欢干你,操你,强奸你!我恨不得每天都把你扒光,在所有人面前奸你一百遍!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邪笑著舔吮她香甜的唇,魔夜风见她即便吃了媚药却也无力再回应自己的动作,心下明白连续五次达到高潮已经累坏了她。
於是他迳自将她的双臂拉开,自己则低头埋进那一对饱满的绵乳之中放纵的舔弄吸吮她的敏感。
感觉到自己的乳头同时被他用两只手指捏起捻弄,身下水穴内的肉棒再次开始做著小幅度的抽撤。一阵虚脱的快感惊扰著她的身体让她难受的再次发出浪荡的呻吟。
重复著舔舐玩弄她乳头的动作,又慢慢地插了她一会,发现身下的女人被插得又开始发浪。
魔夜风轻笑一声,满意的抽出自己的水亮亮的肉棒让过多的淫液一波一波的从她的水穴中流出。
不安分的舌尖开始向下,双手捧起幕清幽圆润的臀瓣含住她肿大的阴蒂,不住的吸吮舔弄。
“嗯……哦哦……”幕清幽被他舔得心痒不已,主动弓起身子贴向他的唇舌。
“小妖精又开始想要了?”吐出口中被吸得红豔豔的阴蒂,魔夜风不动声色的将过多的淫液抹在幕清幽紧致的菊穴口,试著探入一个指节。
“乖娃儿,我要干这里!”轻轻的抽动起插进幕清幽菊穴肿的手指,魔夜风用性感的声音对後穴未开苞的女人进行邀请。
他要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他的,每一个洞都不例外。
“嗯……给你……让你干!”不知道自己究竟答应了什麽,迷朦中的幕清幽只觉得後穴被他手指弄得好舒服。
“真是个小妖精!”魔夜风眼神发亮的将幕清幽的身子再次翻过。将自己的肉棒沾著她水穴流出的淫液,毫不留情的顶开她未经人事的菊穴,狠狠地一插到底!
“啊……嗯……好痛!”从未被开启的菊穴被粗大阴茎尽艮没入撑得极开,眼前淫靡的景象让魔夜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躁动狂喜著开始摆动窄臀,在幕清幽的菊穴里进进出出著。
“啊……好紧……”插她的菊穴带来不一样的快乐,魔夜风咬著牙强忍著欲射的冲动。看著身下的小女人呼痛声逐渐被舒服的呻吟声所取代,他心头一热挺动的速度变得更快。
“唔……”
与此同时,他又将两根手指插进了尚在湿漉漉中的水穴,同他的肉棒一前一後的亵玩著身下的女子。
“啊……嗯嗯……啊……”
“哦……哦……好淫!”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此起彼伏的回荡在洞穴中,互相刺激著对方的听觉。
“啊……嗯嗯……风……不要了!”哭喊著承受不住这过於激烈的,幕清幽用力收缩著身下的两个穴吸绞著男人的阴茎和手指。
“啊恩!!妖精……我要射你了!”距离上一次发泄,魔夜风已经与她交欢了近半个时辰,眼看被身下的美人儿热情的挤压著自己的精华,魔夜风也终於支持不住抖动著窄臀激烈的在她体内射出浓白的热液……

天啊──
他们做了什麽……?
敏感的听到洞穴外清脆的鸟叫声,幕清幽皱著眉头轻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她睁开眼睛,刚想挪动一下像是被大石头重重压过一般的身躯。却被横亘在胸前的那一只古铜色的强壮手臂所困住了。
猛然间睡意全无,幕清幽惊慌的低头看见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块块破布。脸色苍白的明了那些就是她昨天早晨丫鬟亲自服侍她穿上的衣服。再看自己布满红痕的娇躯,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是被男人狠狠爱过的痕迹。
奋力的推开睡在身边搂著她的男人,幕清幽一双过於明亮的美眸之中布满深沈的浓浓杀意。狼狈的裹著被单想要逃到一边,酸软的双腿却不如她的意。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力气挪动半分。眼见自己身下的两个幽穴随著她的挪动同时流出男人乳白色的体液,隐隐约约回想起昨晚被媚药所控失去理智般的与魔夜风放浪的整夜交缠。幕清幽甚至开始左顾右盼颤抖著双手寻找周围有没有尖锐的武器可以将让她将身边的男人彻底的剖心挖肺!
“怎麽──清醒了?”罪魁祸首在她将他推开的时候就已醒转,睁开的凤眼之中噙著满足的笑意。一双结实的臂膀悠閒地抱在胸前,慵懒的睡意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傲慢的雄狮。
“你这个魔鬼!!”歇斯底里的扑上前去狠狠地捶打著魔夜风结实的胸膛,却被他精准的擒住手腕将她搂抱在自己的胸前。
“小野猫,真无情啊。自己爽过了之後就要把孤王丢在一边麽?”邪恶的笑著,魔夜风仔细打量著眼前杀气腾腾的佳人,心下感叹她还是清醒的时候比较有趣。
“不过就是这副样子吸引了孤王的兴趣,经过昨晚的缠绵,让本王更加的舍不得你了。”古铜色的手掌端住她的下巴,锐利的眼神打量著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妩媚性感。
“够了!”不想去深究他所说的奇怪的话语,努力逼自己做著深呼吸,平息著心头的屈辱与怒气。幕清幽决心将这一切都当做一场噩梦。
“你要的你已经得到了,所以,我们以後两不相欠!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努力挣脱著他的束缚,幕清幽用被单紧裹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想让春光再在他的面前泄露一分一毫。
听到她居然想像这样就完全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魔夜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手偏不让她如愿的拉下她身上的被单,顺带让她赤裸的娇躯再次落入自己强壮的怀中。
“你还想怎麽样!”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偏偏这个男人还不知死活的一直挑战她的教养。
“你还不明白吗?小幽儿……”大手不顾她的抵抗摩挲著她浑身上下滑嫩的肌肤,魔夜风贪婪的呼吸有她存在的空气,口中吐露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
“那不是普通的媚药,那种药效直到你死为止都不会散去。所以从今以後你会发现,与男人交欢是一件缺少不了的事。”
紧紧攥著他手臂上的肌肉,不知痛楚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幕清幽眼神喷火的望著这个魔鬼般的男人,手指上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对方的肉里。
“那又如何?我再浪也有真心爱我的男人帮我扑火。倒是你──”樱唇冷冷的扯出仇恨与轻蔑的笑,在魔夜风看来格外的刺眼。
“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当你的禁脔吗?”
似乎看出她故作冷静的恐惧,尽管魔夜风觉得那个提议也十分不错,却还是按照心里原本的计画邪笑著宣布,“不必担心,你要服侍的男人并不是孤王。!了骁国的长治久安,也!了你的神乐哥哥的一条命。孤王决定送你去和亲──”

阴谋──
这绝对是魔夜风一手策划的阴谋。
幕清幽看著自己这身打扮──一袭长及地面的淡蓝色裹胸薄纱长裙,裙摆上点缀著粉色樱花状的暗花底纹。几乎遮不住肩部风光只能让她看起来更诱人的大红金缕勾纹的喜袍别致的披在最外面,提醒她新嫁娘的身份。
头发第一次被妆点上如此多的名贵首饰,银丝盘花、翠玉扣、还有晃眼的金步摇。只要她稍微的一摆头,就会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让她的心里更加烦躁不安。圆润的耳珠上挂著长长的流苏耳饰,一直垂到她白皙嫩滑的肩膀,微微磨蹭著它的肌肤让她几乎逃不开这股暧昧的冰凉。
也是第一次,她用了诱人的水红色胭脂。
瑰丽的明豔水红衬著她的皓白如雪,那可真真正正的是一种倾国倾城的绝美。这样的幕清幽比清晨绽放的火红玫瑰更加妖娆,比垂摆在春风之中的杨柳细枝更加婀娜,比最稀少的水晶宝石更加诱人。
她的眸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泊,顾盼流转之间流露出的纯真不断地勾起人犯罪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却又在获悉到那纯真背後所隐藏著的难以驯服的狡黠无常之後而变得更为深沈。
她抬起两扇长而微卷的睫毛,心情复杂的看著自己一身像是个待人拆开揉碎的华丽礼物般的装扮,忽然觉得这种与生俱来的美丽或许只是一种能不断将她推向不同地狱的罪过。
男人一见到这诱人的柔软唇瓣,有哪一个不会像疯了一般的扑上来用力采撷?一触碰到她这一身腻到极致的柔美肌肤,有哪一个不会兴奋而嗜血的不断蹂躏?
所以他就是要她被采撷,被蹂躏……
然後──去倾城,倾国。
苦笑一声,幕清幽抬起手腕看著上面萦绕的羊脂玉镯。这美丽珍贵的首饰寻常人家的姑娘梦寐以求,而她却觉得这些东西已经像手铐锁链一般将自己牢牢缚紧。
直到被人大张旗鼓的护送著来到遥远的麒麟国,坐上气派的八人大轿按照皇家礼仪一面游行一面送入皇宫的路上她才将整件事情的思路理清。
她早就听说骁王派到麒麟国做内奸的亲信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一个暗中除掉。魔夜风曾怀疑是作为地下执行者的皇甫浮云做的,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将她虏来。但是经过反复的调查之後,却发现不是。
不是皇甫浮云,也不是皇甫赢。魔夜风心里很清楚,皇甫赢的个性自负傲慢不屑做那些暗中伤人的勾当。若是被抓住内奸,早就堂而皇之的送到骁国兴师问罪了,不会私自处理的如此乾净俐落。
那麽,在麒麟国拥有如此敏锐触角,手法又如此阴险狠辣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的那些亲信都是很诡异的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後来有人在山涧里找到他们的衣服,上面却只留下化得很乾净的尸水。若不是衣服里包裹著骁王特有的印信,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些腐臭的液体曾经是他魔夜风最看重的堂堂七尺男儿。
他承认,自己有打回去吞并麒麟国的野心。成为麒麟国名正言顺的国王是他内心深处永恒的梦魇。
但是,谁说麒麟国现任国君皇甫赢没有同样的想法呢?从浮云公主开始时对魔夜风的态度就可以看出,那男人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样是不屑和憎恨著的!
把骁国给他只是皇甫天齐一厢情愿补偿自己遗落在外的亲生儿子的想法。皇甫赢君临天下,意欲八方归顺,自己独揽天下大势。当然会觊觎骁国这一块诱人的肥肉。所以他也在不断地寻找时机要将这块俎上之肉好好的收入囊中。
而魔夜风在查清楚潜藏在麒麟国的幕後黑手之前,只想先按兵不动。不然的话很可能被一明一暗两股势力先行除掉。
没把握的事,他如此聪明绝顶的阴险之人又怎麽去做呢?
面对麒麟国为浮云公主的事而前来讨伐的先行部队,他并没有如对方所愿的为骋一时之气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他知道,这样一来只能更让皇甫赢出师有名。
所以他故意放他们进来,然後让自己的边关将士亦进亦退的去装腔作势的抵挡一下。接下来就做出不敌的样子,提出用和亲的方法暂缓两国紧张的关系。
和亲?
幕清幽冷笑一声,明面上是将柔弱无骨的绝代佳人献宝一般的送出,实际上挑中了自己等於是送去了裹著糖衣的毒药。临行前他好好的给她上了几堂课,叮嘱她要见哪些哪些人,如何如何的探听内部消息,如何如何的小心。将麒麟国整个人脉网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同她清楚明白的细说了个遍。
他还解开了封住她武功的穴道,给了她易於隐藏又做工精巧的武器作为防身之用。
末了,他只是盯著她。用他那双能勾人魂魄的狭长黑眸静静的望了她片刻,除了一句保重,其它的什麽也没说。
他曾经说他舍不得,现在她终於明白这句舍不得是什麽意思了。!了安排内奸去麒麟国,魔夜风可以算是煞费苦心。
他怕自己心高气傲不愿曲意逢迎其他男人,便给她喂了极其邪恶的媚药。还!了防止她意外有孕不便行动,又加了一粒避妊的药物。
这一切真是讽刺的表现出他的心机多麽深沈,而他又有多麽“舍不得”她。
从以神乐性命作威胁,到最後同她晓以国家大义──无论为了什麽,她幕清幽现在是骑虎难下,这佳人内奸,她是非做不可。
“落轿──”
随著麒麟国王宫内院传来的一声侍从不轻不重的吆喝,幕清幽眼前的门帘被撩开了。
被丫鬟掺扶著走出轿子,幕清幽抬眼向这陌生的皇宫望去──
华丽。壮观。气宇轩昂。
不似魔夜风的宫殿那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布局,麒麟国的皇宫本著最正统最精良的设计。方方正正,格局错落有致。耀眼的烫金花纹,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每一处细节都是!了显示自己皇家的气度与身份。
啧……
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在皇甫赢即位後将国都迁到中洲才建立的之後。幕清幽美豔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果然,是个傲慢自负的人呐。


骁王的宫殿里,四处弥漫著上等香料的幽香。这香气醉人、蛊惑,也足以迷人心智让人看不清眼前的现实。
在骁王那张专属的大床之上,一个结实健壮的古铜色男体正覆在另一具雪白的娇躯之上有规律的律动著。男人摆著健臀,腰间形成的波浪从开始的缓慢到逐渐的飞速。肉体与肉体之间发出响亮的拍打声,混合著女人哭天抢地的呻吟。
“王……哦……星儿不行了……”稍显青涩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欲望的雾气,娇嫩的脸颊带著欢爱的红潮,看上去好不诱人。
“幽儿……幽儿……”男人不顾女人的求饶声,迳自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把她当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人。
“我……我不是幽儿……”听到他口中喃喃唤著的名字,司徒星儿纵使年纪尚幼,也依然怀有著女人的妒忌之心。她不知道魔夜风口中的那个幽儿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是骁王这段日子最宠爱的女人,几乎夜夜他都是在自己的陪伴下度过的。
她喜欢他的强势,英俊,卓尔不群。能当他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她唯一的心愿。可是此时正压在自己身上放纵的男人明显心中眼中看到的都不是她自己。
“别恼……我不会伤害你的。”一面继续抽动著身体,魔夜风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他难得温柔的捧起司徒星儿的娇颜,爱怜的吸吮著她红豔豔的唇,带给她湿濡的温暖。
“王……星儿好舒服……”主动回应著男人的疼爱,星儿不禁沈迷其中,浪荡的扭动起身体。
“乖……一会儿会更舒服……”深吻住身下女人的嘴唇,魔夜风开始加重抽送的力道不时的顶弄女人最敏感的软肉引发她难耐得娇吟。
“啊……好痒……不要!”受不了他勇猛的撞击,在魔夜风又一个狠狠地插入之後,司徒星儿尖叫著达到了高潮。
“哦……等我……”霸道的拦过女人酸软的双腿,魔夜风将它们放置於自己的肩膀之上,开始做最後的冲刺。终於,在几百下勇狠得狂抽猛插之後,他快速的拔出自己埋在女人甬道中的热铁,抖动著腰部射出了滚烫的热液。
正当他喘息著趴卧在司徒星儿身边休息的时候,一把铜骨摺扇却不声不响的撩开了一边的紫色帷幔。身材颀长的男人带著温文尔雅的笑容缓缓的走了进来。
“你先出去吧。”微眯的黑眸勉强的睁开,魔夜风挥挥手淡淡的对身边赤裸的女人说道。
“是,星儿告退。”迅速的穿戴好必要的衣服,司徒星儿埋怨的看了打扰自己与骁王独处的好时光的那个男人一眼,却发现对方盯住自己不断打量的目光深沈得过於刺眼。
收到女人敌意的注视,神乐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然而闻到屋中弥漫著的诡异香料,他眉间的摺痕却忍不住堆积起来。
“嘶──”一杯茶水准确的泼进尚且在燃烧中的香炉里,毫不留情的扑灭了芳香浓郁的火焰。
“这些迷魂香会害死你。”挥动著手中的摺扇,神乐只想快速驱散这些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萎靡毒香。
“少量的不会有事。”拉过一件外袍遮住自己的裸身,魔夜风不以为然的用五指爬了爬头顶的长发。
“少量的?”神乐踢踢腿,“自从你找到那个与清幽有三分相像的女人作侍婢之後,有哪一日不用这东西来麻痹自己?”
“不关你的事。”听到“清幽”这两个字,魔夜风原本平静的俊脸却攸的一黯。
“怎麽?发现那个女人满足不了你,才故意点这迷魂香好在幻觉中把她想像成清幽麽?”故意忽视对方眼底的怒火,神乐依然悠閒地扇著凉风。
“你是不是太閒了,边关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麽?”冷冷的坐在神乐面前,魔夜风岔开话题。
“人都送走了,还有什麽事要处理。我根本都没往边关去,在外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自己找地方坐下,神乐又端起了另外一杯茶。想起不久之前的事,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魔夜风的目光又望向了一旁。
沈默在两人之间不断地蔓延开来,周围的气氛变得肃穆而诡异。
末了,神乐终於缓缓的开了口──
“风,你後悔吗?”
“是你说是她的话就一定没问题,现在居然还这麽问?”魔夜风挑眉。
“话是没错,”神乐合上纸扇,柔情万分的俊颜上隐著一些不忍,“但终究是太危险了……这步棋若是下错了,只怕……”馀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与魔夜风已然心照不
宣。
对骁国的使命感让他与魔夜风合演了一出戏。心痛的是,幕清幽的离开是!了保护他的性命。然而他却狠下心来出卖了她,让她跑到遥远的麒麟国去当一名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奸细。
虽然擅於决战於千里之外,运筹於帷幄之中。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情感,再冷静理智的鬼将军也难免有些不安。
愧疚麽?
他愧疚,但也不得不行。
!了骁国的黎民百姓,即便他早已不是骁王,也势必血战到底!
他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幕清幽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在解决了骁国的战事之後便自刎下黄泉去向她谢罪,唯有这样才能稍稍对得起幕清幽一颗毫无防备放在自己身上的心……
“谢谢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再次从神乐的口中吐出。
没有回答,魔夜风只是望著他,等他作进一步说明。
“谢谢你在清幽吃下媚药之後要了她多次,解去她身上的毒性。”
那让女人离不开男人的药物实际上是一种极为阴狠的邪药,只有在服用者服药後立刻与男子疯狂交欢才能解去媚药之中毒害人身体的那一部份。但这一部份毒性并没有完全消除,而是化成一半的危害转嫁到和她交欢的那个男子身上。
当时与幕清幽疯狂交欢的人是魔夜风,所以现如今身体遭到毒药侵害的男人自然也是他。
“没什麽。”淡然的应对著神乐的感激,魔夜风只想把这样不足道的事轻易带过。
“幽儿性子倔强,不吃这药是一定不能完成任务的。”似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又似再通魔夜风对话。想到幕清幽要与其他男子做那中亲密的事,神乐温柔眼神变得有些涣散。
“不过,你也因此获得了不小的福利,要了我的清幽这麽多次。”想到这一点,饶是神乐是一个淡雅出尘的男子,还是忍不住涌起微微的妒意。他轻捋自己额前的碎发,为自己的幼稚发笑。
和她重逢之後,他是不是也越变越“坏”了呢?
神乐无奈的摇头,这女人果然拥有改变别人的本事。
“你,的清幽?”魔夜风不悦的声音阴森森的打断他的思路。
“好吧,”知道他在介意什麽,神乐大方的勾起薄唇,“我们,的清幽。”
“是我的,清幽。”低吼著纠正对方令他不爽的观念,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占据了魔夜风的心头。
而神乐,只是笑,什麽都没有再说。
“没别的事的话就滚吧!欺负我这里没有门是不是,总是在我办事的时候擅自闯进来!”
挥著衣袖下了逐客令,吸了过多的迷魂香让魔夜风有些头昏。
“最後一句话,问完了我就走。”清矍的俊庞笑得温文无害,神乐定定的望著眼前被迷药弄得有些混乱的男人,手上的纸扇挥动的速度逐渐加快。
“说 !”不耐烦的将双臂抱在胸前,魔夜风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婆妈的男人。
“只让她恨你一个人……这样好吗?”
笑容似是在这一刻凝结,神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担忧。
听了神乐的话,魔夜风高大的身子也猛然间一僵。
这个问题,神乐一直在猜测,却始终没有一个让他释怀的答案。
好吗?怎麽会好?
许久──
在心中打著不分敌友的荒唐仗时,却见魔夜风慢慢的躺下身子,将手臂遮盖在自己的双眸之上,恍若已然跌进睡眠前的空明里。
他的口中只平淡至极的嚅动出若有若无的两个字──
“无妨。”
不太安分的坐在皇甫赢赐给她宫殿的香榻上,幕清幽只觉得耳边挥之不去的环翠叮当声有些刺耳。难不成真要这样像个怨妇一样傻等在这里,只!了期待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临幸麽?
若说期待,幕清幽樱唇勾起,扯出一抹冷笑。
她巴不得那个男人永远不要出现才好,也省得自己被迫要曲意逢迎的迎合他。到时候媚药发作,完全化作寡廉鲜耻的荡妇那可真是欲死不能。
她不是传统的女子,才不会死守什麽三从四德委屈度日。在一定程度上,她的古怪想法要令不少男人咋舌。就像是她以前经常鼓励自己的哥哥去青楼狎妓一样,男人在年少时不好好的玩一玩,难道要等到成亲之後再去外面花天酒地麽?
虽然这麽说,要令许多男人喜出望外的点头同意。但是同样的,女人趁年轻时候多嚐几个男人,对她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情欲之事本就顺其自然,若是真心喜欢,便不会在乎曾经身子给了谁。心和身体是两回事,没有她的同意,即便整日和不喜欢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也不会就因此而失去了自我。
但是现在不同,一是因为刚与神乐重逢,一颗少女的春心多半还寄居在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身上。另一方面,被以心爱男人的性命相逼迫著前来,心中多少有怨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在自以为是的霸道男人的钳制下没有半点还手的馀地!这一次不仅被威胁,还威胁的那麽被动,那麽彻底。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想到这……
妩媚的明眸不悦的眯起。
若说魔夜风那个死男人,性格可真不是一般的恶劣。等她这次若能顺利返回,她一定会寻觅出一种最折磨人的邪药,让他吃完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懒懒的叹了一口气,已经这样呆坐著两个时辰了她快要闷死了。没有人告诉她皇甫赢会不会来,什麽时候来。连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就被侍女们带领著走进这个看上去很美的宫殿。这里布置的倒是不错,摆设著很多珍贵的家具。周围虽然没有魔夜风素来喜爱的帷幔纱帐,但是墙上却勾勒著美丽的图案,一看就知道出自良工巧匠之笔。
叫什麽来著?
用食指尖轻轻敲点自己殷红的樱唇,幕清幽蹙眉深思著,并不晓得此时自己的举动有多麽的可爱诱人。
啊……对了!叫沁岚阁!
终於想起了这座以後属於自己的宫殿的名称,她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开心的笑起来。
殊不知,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不远处一双冷峻的眸中。皇甫赢仍然是一身华丽的王袍,贵气逼人却没有半点新婚的喜气。
他不是第一次纳他国送来的美人儿做妃子,精明的头脑早就算好了对方不过是想借此攀上关系以求不被侵略的帐。既然是别人来向他示好,那麽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就大可不必做给人看了。
人家送的,他向来照单全收。至於其他的,若是他真的起了吞并他国的野心,那麽除了对方的君王双手将国家送上,否则他想要的无论如何也会到手。
只是这一次,问题却有些棘手……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可以清楚的看清屋内的人在做什麽,而对方却看不到他。
骁国那个小兔崽子送来的祸水麽?
皇甫赢一瞬不瞬的盯著幕清幽婀娜的身影,看著她不安分的不断变动著姿势坐在软榻上。一会儿又悠哉悠哉的走到桌前吃起点心酥糕,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很自在嘛!
他在心里冷笑,甚少波动的情绪却在这一刻起了波澜。
真是个放肆又大胆的女人啊……看著幕清幽,威仪的脸庞变得有些紧绷。
如此不懂规矩,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应该是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待夫君的到来然後任他为所欲为麽?看她那副样子,倒像是并不在意夫君会不会来。
不,这还不够。她根本就是盼著他皇甫赢根本不会到来。
哼!有意思。
第一次遇到女人并不急著扑到他的身上来,虽然他们大部份都是巴望著王妃的高贵身份。远远看去她似乎还真是个不错的美人儿,但是很可惜他皇甫赢对不听话的野马没有兴趣。如果她不能学会体面得当的符合身份的宫廷礼仪的话,她恐怕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皎洁的月光此时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明朗的月白。映射出的是一张非常刚毅的男性的脸。
他五官深邃,气质威仪,高大的身形以及几乎是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的冷冽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头傲慢又生人勿近的雄狮。
他向来自视甚高,但也的确有这个本钱。
整件事情皇甫赢早就看得清楚,全世界所有的君王都有可能想出和亲这一计策缓解被入侵的不幸命运,但是那魔夜风不会。
他恨他,觊觎他的所得,就像对方对自己的那样。
所以他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女人被送来这里的目的是如此的单纯。他会等待,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观察她、试探她、分析她、揣测她。
如果让他发现了她的狐狸尾巴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狠狠砍断然後兴兵将骁国一举拿下。至於那魔夜风,皇甫赢冷冷的一笑,他心里自有残酷的主张替他好好的安排馀生的命运。
“怎麽?皇兄还没有进去麽?”一个熟悉的声音疑惑的在自己耳边响起,让他微微的偏过头去。
“二弟?”浓眉不经意的挑起,“你怎麽会在这里?”
来者身著一件紫色锦袍,头顶所戴的束发翠玉显示出身份的不凡。然而俊脸上不知是不是刻意蓄下的胡渣却让他看上去有些颓唐。
皇甫玄紫看著自己大哥那一副百年不变的严肃神情,不禁莞尔,“我本来是想偷偷来望一眼新皇嫂究竟有多迷人,却不料这一点连你都还没有发现。”
“想看就自己进去看。”冷冷的挥动衣袖,皇甫赢转身向与门的相反方向大步走去。
既然她不期待自己,那就如这个女人所愿。让她守个三天的空闺,看她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自在。
愣愣的望著皇甫赢真的就这样远去的背影,皇甫玄紫看看身後,又看看自己,识趣的摸摸鼻子趁早脚底抹油。
“我看我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夜已深。
窗外下著轻盈的薄雪,整个邪医馆都笼罩在一种祥和的静谧之中。
只是,在印无忧的房间里,却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就是邪医印无忧?”男人清冽的眼神直直的逼视过来,让印无忧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乖乖,”他抖抖手拉紧了身上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好,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怯怯的望著对方,小声的说,“都说冬天人们为求取暖喜欢找女人来暖脚。殊不知我这大男人的房间里也能进来采花大盗。”
“我不是采花大盗。”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微愠,眼见面前这个男人一副胆小瑟缩的样子。幕绝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皇甫浮云口中那个能起死回生的前御医。
“不是?那敢情好──”嘿嘿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印无忧撩开被子摸著自己白嫩的面皮,“我还道现在的采花大盗都学那玄紫王爷,搞起这男不男女不女的龙阳之好。”
原本就阴冷的俊颜此时在听了印无忧的话後变得更加阴沈,但是对对方身份的怀疑却也就此得到了肯定。
关於皇甫玄紫的断袖之好,幕绝在宫中时也耳闻过一些。但此事只在宫内悄悄传播,并没有人敢私自泄漏到宫外。若此人没有担任过御医,又怎会知晓?
不过,看这个男子一会儿好似很在意自己的性命见他闯进来後吓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会儿却又将自己这颗还算不难看的脑袋视若粪土,仿佛不晓得私自言论皇家秘事是犯了大罪。
这男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角色。
听他说话不三不四,行事又吊儿郎当,一颗心上似是生出了七八个窍,说话令人真假难分。那双滴溜溜不断转动的眼珠子,总是像隐藏著什麽似的,狡猾的像一条经验丰富的老
狐狸。
眼见幕绝双臂抱於胸前只是盯著自己不动声色的在思索著什麽,印无忧却笑得更为开怀,“那麽这位兄台,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摸进我房里是要做什麽呢?”
“我是来看诊的。”幕绝轻描淡写的实话实说。
“原来是病人啊……”轻抚自己光洁的下巴,印无忧皱著眉头,“那你白天的时候来排队就好了,干嘛要半夜出来吓唬人?”
“我白天不便出没。”沈下声音,幕绝耐著性子回答到。
“兄台你该不会是江洋大盗吧?是不是官府通缉你所以才见不得光的?”印无忧一听,连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利落的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到幕绝的身前,脸上跃跃欲试的全是想探听八卦的兴奋表情。
啪──
不知什麽东西在脑海中断裂了。
不管是锻金香的副作用又发作还是连他这种老实人都受不了印无忧的聒噪,幕绝感觉到自己的忍耐正在逼近极限。
於是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到印无忧面前的桌子上,冷冷的睨著他接下来的反应。
“是红包麽?病还没看呢……怎麽好意思收你这麽多。”感觉手中的信封沈甸甸的,印无笑嘻嘻的打开来看。
却只见里面安静的躺著一枚他发誓永远都不想再见第二次的印信,以及一句虽短却让他立刻“暖和”得冷汗淋漓的威胁──
“治不好他,就把你的命根子切下来喂我花园里的鱼。”
署名是皇甫浮云。
女霸王啊!!!
印无忧两眼一黑,只觉得晴天霹雳,并且这道雷好死不死的正中他可怜的头顶。
呜呜呜呜为~~~命歹呀……都已经逃出皇宫了还要受这帮少爷小姐的欺凌。
呜呜呜呜~~~
幕绝听到抽泣声,狐疑的望著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男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觉自己的身子猛然间腾了空!
看不出来印无忧居然有这麽大的力气,就这样抱著自己将他舒服的安置在椅子上,幕绝难以置信的看著面前光速出现的一杯蒸汽嫋嫋的热茶,额上不禁冒出三道黑线。
这……究竟是什麽场面?
印无忧脸上挂著谄媚的笑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殷切地给幕绝扇著风。那股肉麻劲儿,可真是让对方十足的……恶心。
“我不冷。”皱眉盯著在自己面前上下翻动的扇子,见上面画的还是露骨的美人出浴图,幕绝冷声说道。
“是是是!大冬天的扇什麽扇子!”印无忧连忙陪笑著将摺扇丢到一边,“那麽这位兄台可是想要一个炭火盆取取暖?”
“不用了。”若说真有什麽需要,幕绝此时只想快点离开。
“好好好,那麽敢问这位爷,您哪里觉得不舒服?” 印无忧擦擦额上的冷汗,见他不喜客套心里更高兴了。连忙抓紧时机为他诊病。只想把他赶紧的医治好,此事就了了。不然的话,一想到自己挚爱的命根子在皇甫浮云那个死女人的鱼池里飘荡的凄惨场面,他他……他会不举的!
“我……”
幕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却传来轻重适度的敲门声。
“是谁?”警觉的按住印无忧的肩膀,幕绝谨慎的站到一旁。他现在刺客的身份可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是落霞啦……偶尔她睡不著的时候会炖一些补品给我吃。”印无忧试著挪动一下自己被按得生疼的肩膀,只觉上面的力道在听到自己的解释之後松了一些。
“嗯,送完後就打发她走。我先躲在柜子後面,不便见他人。”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幕绝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乾净俐落得就像他从来不曾在。
果然是高手!
见对方身手如此敏捷,印无忧不由得挑起了眉。
心下忌惮著藏在柜子後面的不速之客,印无忧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落霞~~”他故意扬起招牌笑脸,甜腻腻的唤了一声。只不过背後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还是凉飕飕的。
“无忧,怎麽这麽久才开门?有客人麽?”青儿迈动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疑惑的四处打量。奇怪,她刚刚明明听到有两个不同的声音。
“没有啊。”印无忧故作无辜的摊开双手,“大概是我自己在说梦话啦。”
“是吗……”看到印无忧一副她听错了的样子,青儿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将端来的补品放在桌子上。
“天冷了,我炖了一锅人参鸡汤,给你和凌格补补身子。打扰你睡觉真不好意思。”略微带著歉意,青儿知道现在已是二更天了,每次她都是扰人清梦的像这样把凌格和印无忧从睡梦中吵醒。
但是唯有这样不断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她才能在寂寥的冬夜里忙起来後就不再想那个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的男人。
“不会不会,”印无忧大度的摆了摆手,像小孩子一样欺在青儿肩头用自己的额头蹭啊蹭的,“我最喜欢落霞了!欢迎每个晚上都来骚扰啊~”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驱逐著青儿心中阴霾的孤独感,并不在意男人越距的动作。因为她知道,印无忧只是喜欢跟女孩撒娇耍赖罢了,并不会真正的沾自己的便宜。
“好了,趁热喝,我先走了。”温柔的拍了拍印无忧的头,青儿带上门转身离去。
“哇!!人参鸡诶~今天有口福喽~”正自捧著热乎乎的瓷碗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柜子後面再次闪出的黑影却让他差点烫到舌头。
该死!光顾著吃了,他怎麽会几乎忘了这座大神还没有送走!
眼见对方原本高大的身子此时却僵硬的真的像是一座石质的雕像,印无忧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他不快了。
阴森的黑气笼罩上幕绝的整个人,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此时,对他而言,无忧的存在已经被弱化,他满心满眼都是刚刚送汤过来的那个女人。
那是青儿啊!
几个月不见,她更漂亮了……大胆的火红色衣裙衬著她雪白的肌肤真是娇豔如花啊。但是她!什麽会在这里?听印无忧叫她落霞,难不成她连名字都改了?
她就这麽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吗!
自我折磨的想像让钢铁般的拳头攥得死紧,男人骨骼之间发出清晰的挤压声。
她以为就凭这些就能隐藏的很好了吗?
幕绝冷哼一声,放开自己的铁拳。也许在别人看来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她呼出的空气,她的明眸,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就算是化成了灰他幕绝也绝对不会认错!
看著幕绝眼神阴鸷的盯著自己手中那碗汤,嘴角还隐含著残酷的冷笑。印无忧被他愤恨的目光瞅得胸口发紧,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蹦出了。
他没做错什麽吧……呜呜呜呜呜……怎麽对方的样子像是要把他的脖子扭断一般。
“你……要喝吗?”印无忧皮笑肉不笑的将青儿为自己炖的这碗汤颤巍巍的端到幕绝面前。分给他一半,总行了吧?不要再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眼光瞪他了啦。
“是你的女人?”一把擒住印无忧颤抖的手腕,那力道几乎拗断他的手。
“呜呜,算是吧。”印无忧小心翼翼的回答。
是他捡来的女人啦……省略两个字也不会怎麽样吧?
他以为自己的回答能令对方满意,却不料在他点头称是的那一刻,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
幕绝骇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又狰狞的表情,那双原本黑亮的瞳仁里显现的全部都是可以燎原的怒火与绝望。
她真的跟了别的男人……
“哇”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幕绝的口中喷出。不等印无忧再度说话,他却已然用力的推开他,自己踉跄的向门口走去。
“我以後再找你。”转眼的功夫,空气中只余咸腥的血气,和幕绝临走时留下的飘渺的一句话。
看著男人苍茫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白雪纷飞的夜色之中,印无忧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指沾了沾方才对方喷出的血雾,搁在鼻前轻嗅了几下,俊朗的面容立时皱的像个包子一样。
“啐!不要命了麽?锻金香可不是这麽个用法。”
魔魅(限)51
一大清早,印无忧刚推开自己屋的大门想要快意的伸个懒腰,却发现门边靠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格格?”印无忧错愕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却见她翻动著黑色的长睫将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还活著嘛。”莫名其妙的从她口中蹦出这麽一句话,凌格扯了扯嘴角目光又转向一边。
“说什麽梦话呢?”伸手在凌格眼前晃了两晃,印无忧被她反常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哦,也没什麽。”凌格用手把玩著自己的发辫斜了他一眼道,“就是我昨天晚上发现一个身手很不错的人潜进了你的房间,所以今天提早来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
“什麽?你早知道!”印无忧脸颊微微抽动著,不知道是该夸她反应敏捷还是骂她见死不救。他可是差点被那个男人吓死喂!
“切,你死了倒好。免得你这色坯留在世界上荼毒天下美人。”凌格看著他气鼓鼓的俊脸,忍不住凉凉的说。
其实她心里明白,真出了事情就算是拼上性命她凌格也势必要为印无忧出手。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虽然来者身手不凡,但是他的身上却没带半点杀气。既然如此,她也就不介意继续睡觉然後第二天来这里逗逗他。一看到他气得哇哇大叫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特别舒畅。
“你放心,那些美人里面绝对不包括你啦!”鼓起两颊,印无忧说著言不由衷的话,看上去像只可爱的小田鼠。
没将这些无聊的言语放在心上,只是这一次讨论的话题却让凌格回忆起很久以前的那些事。
想当初,她家亦是开医馆的,名声也十分响亮。谁都知道凌家的大夫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因此靠著络绎不绝上门来看诊的病人,她的童年生活过的也算是非常快乐。
作为鹰翼族的後人,他们每一个族人都是靠著祖上传下来的治病救人的绝技来讨生活。虽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每到鹰翼族的节日,大家还是会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一起。
她的父亲就是全族地位最高的长老,也是艺术最高明的。他只有凌格这麽一个女儿,因此一直想将自己的全部医术都传给她来继承。
但是她偏偏生个男儿性格,不喜欢那些要费尽脑力去记忆的医理药方。所以就在十五岁那一年偷偷留书出走自己上山拜了师傅习武修身,要做个来日能够劫富济贫的侠女。
哪知等她身怀一身强硬的武艺学成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医馆早已人去楼空了。才从邻居那里得知自己的父亲早就在两年前得了一场怪病,就此离世。
她绝不相信天下有自己的父亲医治不了的病。父亲年迈,女儿又不在身边,自然会有人打起长老这个位子的主意。想必是他在不知不觉中遭族人暗算,才落得如此遭遇。
她恨却没有证据,除了自己那点凭空想像的推理她没有理由讨伐任何人。想求族里的人重新调查此事,却被新任族长以逃家为名赶出鹰翼族,并且不许她回祖坟祭拜父亲的灵位。
明明什麽事都没有做错,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记得那一天也是下雪,她一个人穿著单薄的衣服抱膝坐在已经许久没人打理的医馆门前伤心的哭泣。谁知哭了一会儿,头顶的寒天却被一把破旧的油纸伞遮住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印无忧。
那男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桃花眼,足以让所有姑娘一见倾心。而当她傻愣愣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望向他时,却见他笑得十分温柔。
他完美的嘴唇上下翕动著对她说,“小姑娘,这医馆空著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卖给了我,让我好好的经营它为人民造个福。”
也许是他那天看上去太过真诚,她才就这样傻傻的依了他。自己也跟著他在医馆里做事顺便学习一些医术,以弥补对父亲的愧疚。
虽然这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也不像很有钱。可他却一个子儿都不少的将这医馆所值的钱付给她。
开始的时候他也待她极好,两人亦师亦友相处的十分愉快,而印无忧也的确让她见识到了他的医术有多麽高明。
只可惜,随著她年龄渐长,女儿之身出落得是越发亭亭玉立凹凸有致。
这色坯看她的眼神就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而总是用一种让她忍不住浑身发热的邪恶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一边打量还一边说出她哪里又长大了,哪里还不太足。
为此他也没少吃凌格的拳头。
有的时候,凌格会暗自庆幸。幸好印无忧不会武功,不然她早就被他拆吃入腹了,哪还能守著完璧之身直到今天。只是他印无忧也不是好惹的,每次从自己身上得不到甜头,他就跑到妓院里用看诊赚来的钱狎妓。玩得兴起了竟能够三天三夜不见人影,回来之後就带著满身脂粉酒气,让她十分厌恶。
他在观察她的同时,凌格也在看著印无忧。看著他男人成熟的风采越来越浓郁,看著他与女子调笑时风流倜傥的潇洒,还有那时不时流露出的让人心疼的孩子气……
唉。
凌格情不自禁的叹息,若是他能稍微正经一点,也许她并不介意能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想什麽呢?”好奇的俊脸夸张的在凌格面前放大,印无忧无法忍受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用力捏住了凌格有些僵硬的脸。
“啪!”
“离我远点,色坯!”没好气的白了正捂著脸颊委屈的控诉著自己的男人一眼,凌格右手有些发麻。看来这一次的巴掌,她扇得格外的重。
恨铁不成钢,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在这啊?今天好像没有人预约看诊,怎麽不多睡一会?”远远望见青儿向他们招了招手,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呜呜呜呜呜呜~~~落霞!”见到救星,印无忧几乎用扑的跑过去抱住了她。
“格格又打人了啊!”嘴角可怜的抽动著,恶人先告状可是印无忧最拿手的本事。
“一定是你又做了不规矩的事,对不对?”第无数次被这个活宝逗笑,青儿忍不住抿唇莞尔。
“才不是呐!”见凌格抱著双臂只是凉凉的看著他脸上的红印,印无忧更是气得哇哇大叫。
“好了好了,”安慰的拍拍印无忧的後背,青儿却蓦地打了个寒战。本能的四处看去,可周围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其他人影。
是错觉麽?
!什麽她总觉得自从早上醒来後就一直有一道凌厉的视线紧盯著她不放呢?情不自禁拉紧了锦袄的高领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脖颈,青儿试图让自己更暖一些。
也许只是昨晚下了雪的缘故吧。
“今天有什麽安排麽?”难得有个休息日,青儿提议热闹一下,也好舒缓她被自己直觉弄得过於敏感的神经。
“不知道诶。”凌格漫不经心的回答著,目光却向青儿身後不远处若有所思的飘去。
“我有!!”一只高举的手臂从众人眼前脱颖而出。
只见印无忧带著坏坏的邪笑,看著面前的两位佳人清了清喉咙,“ 落霞到来後我们都还没有去庆祝过呢,不如今天就让我来做东请你们吃中州城最好吃的东西~”
“中州城最好吃的东西?”青儿眨眨眼睛,有些冻红的小脸上出现期待的神情。
“是啊~~”印无忧桃花眼笑得眯成了可疑的月牙。
“你们去就好,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懒懒的瞪了印无忧一眼,凌格神秘的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格格,别这样嘛。”以为她是在跟印无忧闹别扭,青儿忙走过来请求的拉住她的手臂。
“落霞,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说的那个地方,我保证你不会想去第二次。” 伸出一根手指像个老学究一样在青儿面前笃定的晃了晃,顺便讽刺的看了印无忧一眼。
“你不去拉倒!”怕对方说漏了嘴坏了自己的好事,印无忧连忙一把扯过青儿纤细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中。
“落霞,我们走!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喝西北风就好。”狠话还没说完,领口就被人提起大力的向门口甩去。
“啊呀!”听见一声痛呼,青儿担心的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发现印无忧已经呈大字型脸朝下狼狈的趴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
“他……没事吧?”冷汗自洁白的额头上渗了出来,青儿笑得有些难看。
“死不了,我只是好心送他一程。”面无表情的望著在远处呻吟的男人,凌格拍拍手掌上的尘土。
“倒是你──”她的目光攸的落在青儿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定要小心……”
什麽?
还没有反应出凌格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却见对方已经轻笑著甩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格格刚才的表情!什麽那麽古怪?好像知道什麽却又不肯说。
见她这样,青儿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沈重。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嘶……”恐惧著背後越发灼热的被紧盯的感觉,青儿连忙抱紧了自己向印无忧的方向跑去。
应该只是化雪的时候天变得更冷的缘故吧。

“来来~落霞,多吃点嘛~~”一面殷勤的为女扮男装的青儿夹著菜,一面转著那一双贼溜溜的桃花眼不时的与周围的花娘暗送秋波。
啧啧……好久没来了,这里的生意还是这麽红火嘛!印无忧兴奋得瞄向即便是在冬日也依然只穿著寥寥几件轻薄的布料蔽体的美人儿们。心下暗暗高兴,今晚肯定会拥有一个火辣辣的夜晚。
“无忧……你说的全中州城最美味的食物,不会是在这儿吧?”虽然眼前的现实已经活生生的将她的美好期待打入地狱之中。但是青儿还是难以置信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居然真的就把她打扮成这样带入了中州最有名的妓院中。
眼见周围弥漫的全是醉人的酒香以及花娘的脂粉气,还有一阵又一阵淫词浪语的调笑声。青儿的脸已经红得像个成熟的番茄一般,恨不得立刻遁地而走。
“诶?你可不要小看这拢翠楼啊。”印无忧眨眨眼,笑著说,“这里的鸨娘很厉害,不仅笼络的姑娘都是国色天香,连厨子也不输给那皇甫赢的御膳房。人嘛,食色性也。欲望的感官是相通的,要先满足男人的胃,他们才能在床上取悦这楼里的女人。”
听著印无忧露骨的话,青儿的头垂得更低了。一双小手不安的纠结在一起,牙齿微微发颤。
“可是,可是,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她还是不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她是个大姑娘啊,难道还要她吃完了饭陪他狎妓吗?
看出她的窘迫,印无忧嘿嘿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没人让你取悦花娘,你也没这个功能。”说著还不怀好意的往她胯间瞄了一眼。
“讨厌。”娇嗔一声,青儿站起身来想要溜走。
哪知刚动一下,身子就被後面冲过来的一群花娘猛地挤到一边,吓得她赶紧扶住厅柱站稳。
“哟~这不是印爷麽,今儿个怎麽有空上咱们这里来?”一个头上簪了一朵粉色牡丹花的豔丽女子妩媚的笑著将玉手伸进了印无忧的怀中。
“可不是,爷好久没上拢翠楼来找乐子了,可让奴家好想啊。”另一个身穿翠绿衫子的花娘也眼尖的为他斟上一杯好酒。
拢翠楼里的人都知道印无忧性好渔色,和鸨娘们玩乐的时候花样最多。人不禁生的俊美,出手又十分阔绰。所以大家都愿意抢著招待他。
只不过,每一次她们用尽浑身解数都抢不过另一个人。
这时,一抹幽蓝色的倩影轻轻的拨开了人群,美眸含著娇滴滴的深情嫋嫋娜娜的敛著水袖向印无忧摇曳而来。
“印公子,您近来可好?”佳人欠身,朝眼前的男人福了一福。
洛米儿是这拢翠楼里的头牌花魁,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那小脸长得可当真是一个粉雕玉琢。含娇带嗔的动人春情,亭亭玉立的玲珑身材。
若非来者真有些过人的长处,寻常的张三李四别说要她陪伴一夜,怕只是说句话都要难上加难。
可她偏偏就喜欢上了这印无忧,每次他一来,多大派头的恩客洛米儿都一律推掉,只为专心伺候这位风流潇洒的俊公子。
“好啊,能见到你,爷当然很好。”桃花眼变得越发的深邃,见到美人乖巧的直接坐进自己的怀里。印无忧大笑一声,横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就往楼上的厢房里头走去。
“喂!印无忧!”青儿急急忙忙的在他身後喊了一声。不会吧?就这样把她丢下啦?那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怎麽办嘛。
“不用怕,吃完饭就回家吧!告诉凌格我今晚不回去了。”当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时,印无忧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某个房门之後了。
青儿懊恼的咬著下唇,心中暗骂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正准备自行离开之时,却见著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围过来的全是看上她男装之後俊美摸样的花娘。
“哟~这还有一位小爷,模样可真俊呐。”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轻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玉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朝她呼气如兰,“印公子的朋友,要不要跟姐姐玩?”
“婉玲姐,你就不要妄想吃嫩草了。这麽年轻的公子爷怕是第一次到咱们楼子里来,当然要我这种年轻的来服侍喽。”另一个不服气的将青儿拉过来,丰满的胸部直接挤压上她裹著缠胸布的扁平胸膛。
“不,不用了。”滴落著豆大的汗珠,青儿忙摆著手,示意她们不要过来。哪知对方只当她初次上青楼比较害羞,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扑了上来,让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天哪!”在一阵你推我搡的人群拥挤之後,青儿瞅住一个空档,没命的发足朝人少的楼上狂奔去,这才渐渐躲开那一群饥渴的花娘。
“呼──呼──”不断喘著粗气,青儿也不知道自己奔了多久。眼见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才终於软下身子靠著墙壁休息。
凌格真是有先见之明,没有跟著印无忧胡闹。出来前她叮嘱自己要小心应该就是指这件事吧?
正自思量著要怎样顺利的走出妓院时,一双大手却忽然用力捂住她的樱唇,腰间猛然缠上的钢铁一般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拉的带进一间屋子里,“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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