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妖狐完整版[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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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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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星宿

卡滑亮鲜红的舌头,慢慢的从根部底下舔向头部下方,然后沿着头部敏感的
冠状边缘,慢慢滑了一圈,然后舌头卷成管状,包住了头部,鲜红的丰唇慢慢的
把头部含入口中。

“喔……妮妮……不要再舔了啦……我有重要的事……喔!”王易坚推着萧
妮妮的头,想拒绝这诱人的邀约。

但是萧妮妮灼热的小嘴还是用力吸吮,并且把舌尖顶着南傍国前端的开口,温
柔的舔着这个被称爲马眼的敏感要害。

“喔!喔!”早就硬挺的南傍国被逗得频频翘动,顶着萧妮妮的上颚。

拒绝?哪有办法拒绝!王易坚的南傍国只差点没被逗得狂泄。“妮妮!不要再
舔了!

我快射了……喔!“今天的老师怎麽这麽饑渴?虽然平常她就很淫荡,但很
少一口气就把他舔的直想射精。

萧妮妮擡起头来擦着溢出嘴角的口水,“怎麽可以射呢?不行喔!王同学!

而且你怎麽可以叫老师的名字呢?你要叫我萧老师啊!“萧妮妮边说边用手
捣蛋,另一只则是在医师服下快速掏弄着自己的蜜穴,弄得不停滋滋作响。”在
老师面前弟弟这麽硬,是想要干老师吗?思?嘻嘻……“

她没等王易坚回答就坐到他身上,扯开医师服。

医师服下她只穿着一件上衣,幽黑的丛林下湿亮亮的小嘴饑渴地滴落蜜汁。

她缓缓沈下身体,逐渐吞噬挺直的南傍国。

“喔……萧……萧老师……”萧妮妮的蜜穴紧紧的包裹着南傍国,并不停的蠕
动,让王易坚舒服的发出低吟。

如果是王的触手,一定会激烈的在里面搅动,把她搞全身颤抖吧?萧妮妮想。

昨天被王激烈的玩弄了一整晚,差点没把她爽死。积蓄多年的阳气被掏个精
光,显然不只是她饑渴,王也很渴望这些力量!真好,她做的事情王那麽满意,
还让她那麽满足……。

不过被王掏出那麽多能量,萧妮妮的身体也变得很虚。

啊……终于又再次被渴望已久的王宠倖了!每一次激烈的冲入深处搅和,就
让她难以克制的泄个不停,高潮中再上高潮,直到她昏死。一想到昨晚的快感,
身体深处不由得发出阵阵酸麻。她激动的上下弹动身体,让南傍国在身体里冲刺。

“喔……老师……不要那麽快……”萧妮妮的蜜穴整个紧紧的套着,让王易
坚感觉像是套着保险套般紧密,偏偏她又套弄得这麽急,让他刺激得又难过又舒
服,反而射不出来。

王易坚中午离开小真他们时,约好要在放学后一起去绋蝶家问她的亲戚有关
“天罡史训二十八宿卡”的事情。但是虽然仙母已经招集老师们在帮忙找李易洁,
王易坚还是放心不下,决定翘课来找萧妮妮问一问。谁知道一到医务室,就被萧
妮妮推到病床上,来个千淫后硬上弓“。

“啊!啊!你这个坏学生……怎麽那麽硬!把老师的小穴撑得这麽开!

喔!“年轻还是有好处的!那麽硬!直进直出的摩擦冲剌,让萧妮妮充分感
觉被侵入的快感。

不行了!好爽!王易坚也开始不甘示弱挺腰往上猛顶。

“对!对!啊!坏学生!用力一点!干老师!快!啊!”萧妮妮拉高上衣引
导着王易坚的手去抓自己的暴乳“坏学生!老师的乳房好涨,快帮老师揉揉!喔!

喔!“

王易坚的手握着她大到呈现锺状低垂的巨乳,乳房就从她的虎口滑出。

真的是太大了。萧妮妮硬梆梆的乳尖,也随着身体在指间跳动摩擦。

“好!好!坏学生!你快把老师干到高潮了!老师要爽死了!啊!,- 萧妮
妮越兴奋,娇淫声就越娇嗲,每个被萧妮妮搞上的学生都爱死她的淫叫。

狂浪的娇吟声不停传来,加上身体的撞击与紧夹的摩擦,王易坚真的不行了。

“老师我……喔……喔喔!喔!喔!”

“忍着点……忍着点……老师快……啊!你怎麽……好烫……啊……”

一阵阵热潮涌入深处,萧妮妮却还没满足。

萧妮妮收缩内阴,把阳气收入内丹之中,强劲的吸力让南傍国彻底吐尽余精,
逐渐软化,接着她立刻翻身下马含住沾满混合液体的南傍国。

“妮妮!够了啦!我等一不要帮校长办事……你……喔……”一边捣蛋一边
吸舔,老师居然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了!她今天真的是饑渴的很彻底!

“尼帮校长办什麽速情他不会住己企办?”萧妮妮口齿不清的说。

“校长……喔!校长不在学校啦!喔!不要吸了!”不知道爲什麽王易坚有
一种预感,今天一定会被老师玩到直不起腰来!这种经验他不是没有,有一次他
就因此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才有力气出门。

“校长不在学校?我怎麽不知道?”萧妮妮擡起头来一脸惊讶。

“我才想问你呢!你们这些老师怎麽老是神秘兮兮的,还叫我不可以跟别人
说。”

王易坚趁她松手,连忙跳下床拉起裤子赶快穿好。

“这是当然的啊!学校里面那麽多派系,也有不少反对校长的人。如果他们
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做些什麽事情也说不定。”

“嗯……那妮妮……你不会说出去吧……?”王易坚这时才想到自己不该说
出来…

…事实上,很多不该流传出去的秘密都是在床上泄漏的。

“学校的派系跟我无关,嗯……好吧,算了,你既然有事情那就下次吧。”

“对了,昨天那个叫李意洁的女生,后来有再来找你吗?”王易坚担心的问。

萧妮妮眼睛转了转思考了一下“喔!那个被你玩弄的高二同学。怎麽?

想跟人家再来一次?“

“不是啦!你想哪去了”王易坚有点尴尬,“是因爲她同学在找她,认爲她
失踪了……”

“失踪?会不会是逃学了?学院逃学的人很多,每年有超过十分之一的学生
因爲各种原因离开学校……”

“你们这些老师怎麽都这麽想……我下认爲这样。她下是个这麽容易认输的
人……

算了……我再想办法吧……“

“既然你有事……那我去找别人罗……”萧妮妮背对着王易坚爬下病床,软
绵绵的臀部下两人交战过的液体流了下来。王易坚看着她娇柔的动作与淫靡的臀
部,不由得有一种冲动想把她压回病床上去……不行……被萧妮妮这麽一搞,他
还得回去清洗一下,换一套衣服,时间恐怕会有点赶。

“对了,老师,能不能帮我把淤血拿出来……等一不要去人家家里,不好看
……”

王易坚指着脸上的瘀青,哀求着。

“……还会怕不好看……好吧……”难道要说自己昨天被“王”掏乾了,所
以使不上力?萧妮妮觉得自己如果拒绝的话,好像说不过去。只奸拿出仅存的法
力,灌注在双手上。萧妮妮很快的在王易坚脸上几个穴位插上金针,然后手指发
出微光,往瘀青浮肿的地方靠近。

接着,手指没入王易坚的皮肤中,但他没有流出一滴血。萧妮妮很快的抽出
手,把一坨血块丢到垃圾桶中。

“好啦,怎麽样?又快又好吧?”脸色有点苍白,但萧妮妮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了,谢谢罗。老师那我先走了。”王易坚看着萧妮妮心里还是有点
遗憾,不过他没注意到她的脸色。

“嗯……慢走……”看着王易坚远去,萧妮妮又躺回病床上,并运转着体内
的真气流动。不行……得休息一下,才能去做待会要做的事……

绋蝶的家离学校有点距离,最快的方法,就是利用公用的柳之扉通道。

既然是帮校长做事情,这点福利也是该有的。

柳之扉也是近代最受重视的法器之一,它是利用千年柳木制成的门扉,直接
钉在墙上,然后以特殊的空间仙术进行空间串接,施法成功之后,可以直接在甲
地穿过柳之扉到达乙地。

可是这样的空间扭曲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开啓,此外爲了持续维持两个遥远
的异地,能透过高次元空间相连,就必须不停提供法力来维持空间扭曲。

在现代的法器发明中,第一个法力增幅的法器元件就是应用在这个柳之扉上。

但是即使用了法力增幅器这个法器的法力消耗也还是相当可观,这些法力补
充、维修的费用非常惊人,因此除了一些超有钱的世族或组织之外,一般仙人并
不常用这麽耗法力的法器。

仙道学院中央,除了莲华塔外,另外有一座比较矮小的塔,塔顶有七颗巨大
的蓝色水晶。这座塔原名叫做“多乐叨谟煞耶塔”,这是爲了纪念一位以空间仙
术闻名的仙人“多乐叨谟煞耶”而取的名字,不过这个罗唆的名字,大合份人只
会在他塔门外的匾额上看到。一般人都称这座塔爲“柳扉之塔”,因爲这座塔的
功能主要就是放置“柳之扉”

这类空间法器。

爲了管制空间法术的使用,仙道学院的柳之扉全部都设置在这里,包括被各
个世家包下来的私人柳之扉,以及公用的柳之扉。像张冰凤、单萧归之类超级世
家的子弟“通学”时,就是利用这里作爲学院与家里来往的通道。

柳扉之塔外表看起来高瘦,叠着七层灰绿的斜瓦,却有一个巨大的出入口,
进去以后空间很大。在宽广的塔内通道行走,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好棒喔!这是我第一次进来这里耶!”绋蝶兴奋的边走边跳,两条长辫飞
来飞去。

小真一行人下课后,在仙母的指示下来到这里,一行人露着好奇的表情东张
西望走进塔里。

大门进去后的通道分成三条路,一条小路通楼梯到二楼,另外两条大道分别
通往左右半边的“柳扉之道”。右侧柳扉之道装潢的很高级,左右各有一排手拿
大刀的将军石像,梁柱上都以细致的刀功雕刻装饰,宝石金漆装饰的非常华丽。

左柳扉之道则显的比较朴素,两侧除了石像之外,并没有别的装饰,墙上都
足公告栏。公告栏上不停的会有写着公文的文件浮现消失,来往的人也比较多。

不用说这就是公家专用的柳之扉区。

他们走到通道底,墙上镶着一整排的陈旧木门,有大有小,每个木门不停发
出闪光,冒出气体,然后走出行色匆匆的人,刚开的门立刻又有人走了进去,每
个门开没多久又立刻关上。

小真一行人看到这个人来人往的画面,也不知道怎麽办奸。旁边一个坐在椅
子上的中年人,擡起头来看见了他们,就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公告栏张望,
然后撕下一张小小的公告,向他们走了过去。

“哪!拿去,一八七一号门。”说完他就走回位子坐着,继续看桌上的一大
叠资料。

妖狐手上拿着公告,看见上面写着他们四人的名字,还有一大堆奇怪的符号,
不过……这到底是要干麻的啊?四个人还足一头雾水。

“干麻?你们快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啊!干麻杵在那儿碍路啊?”那个中年老
伯又擡起头来,觉得这四个年轻人真是来找麻烦的。

妖狐一脸不夹,心想这老头在不耐烦什麽?怎麽看我们也是生面孔,却一副
要欺负人的神气,真是很令人反感。

旁边小真则走近那个老伯,开口询问问。“伯伯,我们都是第一次使用柳之
扉,请问这该怎麽使用呢?”

“早说哮!我以爲你们是公差!”老伯领着小真他们走向一道门去,后面妖
狐则狠狠的瞪着他。

“这!一八七一号。”他面对着一个小门,门上刻着的正是一八七一号的字
样。

“这门不常用,而且开在靠近凡人的地方,你们出去立刻关上,省麻烦,也
省法力!。”

老伯站在门边解释道。 .站了一会,他发现这四个人都不动。“怎麽?

有东西忘了拿吗?“

“老伯……我们不会柳之扉的咒语啊!”

“不用咒语!拿票的人推门就好啦!到了以后快关上!”连这也不懂?

老伯脸上一副轻藐的表情。

妖狐拿着票往门上一推,木门的门缝上就喷出了白色的气体,发出光芒,然
后喀啦一声打开了。

“快快,快点过去!”在老伯催促下,他们穿过门,回头时,门已经被拉上
了。

“哼!臭老头!”妖狐口气不好的骂了一句。

“你干麻?人家工作很忙,难免口气差,这是正常的啊。”小真轻声说。

“哼。”我可没你那麽奸心,妖狐心想。

他们四人仔细看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凡人的小镇,而他们刚刚通过的柳之扉就
镶在一个小庙的后面,看起来像是一幅木雕的一部分,而且离他们不远处正有两
个凡人欧巴桑。

小真他们看着欧巴桑,欧巴桑也看着他们。

“我们……还是快走吧。”绋蝶拉着小真,开始奔跑。

这种出现的方式,对凡人来说很难理解吧?

等到他们跑远了,两个欧巴桑才看着他们走近这个小庙的墙壁。

“恁那A 位这出来?”

“庙后甘有开门?”

两个欧巴桑七嘴八舌就是着去碰木雕上的门,当然门是钉死在墙上的,自然
闻风不动。

“……哎唷!天寿喔!日头赤炎炎!索来看到鬼喔!”两个欧巴桑呼天抢地
的逃走,速度可不比小真他们慢。

“妈咪!妈咪!”绋蝶一进家门就高声呼喊。

“小蝶蝶!你回来啦?灵犀镜里说的不清不楚的,发生什麽事情啦?”

碰碰碰的脚步声,匆忙的踩在木质地板上,一边传来温柔而且嗲声嗲气比绋
蝶还厉害的说话声,“哎唷!”。

小蝶蝶……还有这最后一声“哎唷”是怎麽回事?

“妈咪!怎麽了?”绋蝶连忙跑进玄关,扶起母亲。

“真不好意嗯,跑太快踩到自己的脚了!呵呵呵呵!”说着母女两人就抱在
一起大笑了起来。

其他人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一对无厘头母女: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难怪绋
蝶会是这副德性……”。

绋蝶家在一个凡人小镇附近,这个小镇因爲人口外栘,人数并不多,反倒是
附近有许多仙人家庭在此居住。绋蝶家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日式小木屋,小小的
院子里,杂乱的种了一此五日菜与果树。这个房子四周请奇门仙师布下奇门阵法,
没有法力的凡人看的到小屋,但无论如何也走下进来,会因爲各种原因,被迫离
开这个小屋的范围,比如被狗追、被车撞之类的意外会突然发生,这就是这个奇
门阵法的功能。

小屋里头比外表看起来大,似乎也有做一点点空间压缩的设计。房子里到处
都是柜子,女主人大概很喜欢把东西收藏在柜子里。

房间的布置相当可爱。一进门的玄关柜子上有两个可爱的粉红色绒毛小猪,
客厅的推门上的纸窗,有着很多爱心的印花。

客厅分成和室与有沙发桌椅的西式起居房。沙发上的坐垫都是粉红色心型。

而客厅里桌子、柜子上都有蕾丝垫布与布娃娃,地毯则是印了一个小猪家族。

“啊!好棒喔!好久没回家,一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放松了!”绋蝶跳进软绵
绵的沙发里,抱着心型坐垫,笑得很开心。不过两男生似乎不太能浩受这房间里
的布置形式,只好装做没看到那些绒毛娃娃跟爱心。

“把比晚上会回来吗?”

“把比这几天可能都呆公公罗,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

“真讨厌,人家好想看到把比喔!”

“……把比是什麽?”妖狐忍不住问。

“……就是指她们的爸爸啦。”小真一副这也不知道的表情。

那公公呢?……妖狐一副又想发问的表情,但看见王易坚又在一旁偷笑,哼,
算了,妖狐决定对这一对怪母女的说话内容不要太详究。

上官妈妈殷勤的拿了一些饼乾饮料给大家,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听故事。

这时候妖狐跟王易坚才有机会仔细看绋蝶的妈妈。

她真的生过小孩吗?乍看之下,上官妈妈根本就像是绋蝶的姊妹。她比绋蝶
还要矮一点,脸型跟绋蝶有点像,一样的大眼睛小鼻子,只是嘴唇要更薄些,两
颊也更丰润,看起来比绋蝶还像洋娃娃。但是上官妈妈毕竟已经是人母了,所以
神情上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少妇的妩媚气质。

从身材上可以知道,绋蝶果然是有比较多上官妈妈的遗传。母女俩的上围,
都是那种走起路来会严重摇晃的类型,而且两人都是淡褐色的头发。不过上官妈
妈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圆浑,比起还是少女身躯的绋蝶要性感得多。

而穿衣服的嗜好,母女两也很类似,只是上宫妈妈穿的更可爱一点,淡绿色
宽松的上衣与宽大的裤子有很多蝴蝶结,粉红色的围裙上更满是爱心。

经过衆人的解说,上官妈妈终于了解事情的始末。“哎呀,这怎麽得了。

那你们离开时,还是没有发现你们同学的行踪吗?“

“嗯,我们走时他们已经搜查过校园区了,但是周边桃林区的桃木精他们还
没有回报。仙母说,她会请人去意洁家找找看。”

“怎麽会这样子呢。唉……”上官妈妈叹了口气。

“妈眯,要不要先把阿姨找出来呢?我们还是先看看那几张卡在说什麽吧?

我猜想说不定里面会有意洁的消息。“

“哎呀,小蝶蝶你不要叫兰兰阿姨,不然她又会敲你的头头,嗯嗯,你们等
等喔,我叫她。”说着,上官妈妈就端坐着,一动也不动。

“……不是说要叫阿姨吗?”等了一会儿,王易坚忍不住问。

“嘘。”小真与绋蝶一同对王易坚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这次换妖狐故意
在一边偷笑起来。

又一会儿后,上官妈妈居然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这是怎样?要从周公那里请
阿姨吗?妖狐想问,又下想被小真瞪,只奸强忍着发问的欲望,他看见旁边王易
坚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才觉得好过一点。

突然上宫妈妈的大眼睛又“刷”的张开来,她淡褐色的眼睛吸引了大家的目
光。

清醒的上官妈妈表情呆滞,身体也不像刚刚那样一直动来动去装可爱。

她站了起来,往前一伸,突然在绋蝶头上敲了一记!

“好痛!”

“就是会痛才打你!下次再敢叫阿姨就敲两下!”

“是……兰……兰姐姐……好痛。”

“好好,不痛不痛。”上官妈妈轻轻的抚摸着绋蝶的头,动作非常娇柔,跟
刚刚那个动作可爱的上官妈妈简直判若两人。

妖狐跟王易坚两人互看了一眼,都很吃惊,小真似乎早巳知道这状况,所以
一副很自然的表情。

“兰姐姐那个……”

“你等等,要我穿这种装可爱的衣服说话,我可受不了!”说着,她踩着缓
慢的脚步,扭着屁股迳自走出了客厅。

“双魂?”

“嗯,我妈咪她们那一族的人,天生拥有双魂,刚刚那个兰姐姐,就是跟我
妈咪共用身体的……姐姐。”绋蝶还是想说阿姨,可是刚刚敲的那一下真的很痛,
她只好强迫自己改口。

拥有两个人格的女人妖狐不是没见过。尤其在妖狐出生的时代,女人非常受
到压抑,很多女人不得不在别人面前披着温驯、忍耐的外衣,而在她们的情郎,
也就是妖狐面前,显露她们真实的一面,不论是天真、装可爱、还是贪婪。不过
像这样真正拥有两个魂魄的女人,他倒是没有见过。

上官妈妈,现在应该称她兰姐姐,走回客厅,身上穿着藏青色的亮面旗袍,
配着酒红色的滚边,戴着一条透青的玉佩,嘴唇点上鲜红的胭脂,让她看起来有
透着独特的灵性。

她一走进客厅大家就闭上嘴巴直看着她。兰姐姐也不理人,迳自坐在沙发上,
短短的旗袍下摆下,两双柔嫩的大腿交缠在一起,隐隐约约的似乎可以看近旗袍
深处。两个男生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蔺说你们有事情要找我,说吧。”

衆人只好把事情再说一遍。

兰姐姐越听,身体越往前倾,好像对这事情很感兴趣。

“东西呢?东西呢?快拿出来!”她张大了眼睛,一脸急切。

“东西?什麽东西?”

“就是那四张卡片啊!在哪里?”

“喔……”说着四个人分别把自己抽到的卡片拿了出来。

兰姐姐用颤抖的手,一把抓过绋蝶手上的那张卡,看着那张卡片,一脸陶醉
的表情,这种表情妖狐只在自己玩弄的女人高潮时才看的见。

“的是……会长星宿卡……真美……”

卡片是很美,精致的工笔画,背面嵌合着细细的金丝,还有那奇异的材质看
起来像是玉,不过却非常坚韧,可以将整张卡弯成一个弧度而不断裂……

这是妖狐自己试出来的。但是有必要这麽陶醉吗?妖狐觉得这个女人不管是
哪个灵魂都怪怪的。

兰姐姐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她有点不高兴。

“看什麽,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鬼。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手上的这几张史训
卡,在占卜界可是赫赫有名的法器!有人称之爲”刘氏神卡乙,也有人称之爲
“无上神机卡”,不过一般人还是以“会长的星宿卡”称呼他,因爲自从会长,
也就是你们校长拿到这组卡后就没换过主人。“兰姐姐优雅的喝了口茶,又继续
热切的说,她说话的态度真的跟刚刚完全不一样。

“这几张卡,是当年封神前,刘神算仙人的最后作品。那个刘仙人介入当时
的凡人战争之后,没多久就自己封神离开了凡界。当时他留下不少东西,什麽推
背图、猪籬歌等等。这一套史训卡,据说是他在离开时,爲了当时跟他一起作战,
后来自己登基当皇帝的一个朱姓凡人做的。他希望那个凡人能够多看看这些卡片
上的历史故事,以作爲反省自身的教训,不过……呵呵。

后来,爲那个朱姓凡人掌管钦天监的仙道,发现这些卡片组合上,蕴含神机
之力,于是就用这套牌卡来进行神算术。事实上,会长的神算是在他五六百年前,
得到这组牌后才出名的。而且还有一个传闻,这二十八张会长卡,事实上还是上
古二十八样神器的藏宝图,不过这只能听听,应该是道听涂说的多。“

小真记得仙母好像是说一两百年,不过这些神算典故对仙母来说大概不太重
要吧。

说着兰姐姐手伸直,向上一挥,她的手中立刻变出一堆卡片组。

她把牌组拿高放在额头上,然后默念了几句,才把牌组拿下来。

“这些天罡史训二十八宿卡,都是你们手上东西的仿制品,这已经是神算界,
一种公认的重要神算法器了。不过这几年比较少人在使用就是了,也算你们运气
奸,遇上我,一般人就算知道这套卡,也不见得会用他!”

“兰……姐姐……那我们手上的卡是什麽意思呢?”小真问,她急切的想知
道她们手上这几张卡的意义。

“嗯……”兰姐姐放下自己手上的排组,拿起绋蝶的牌“这张卡叫做宿命,
上面的东西你们知道是什麽吗?”

“侯风地动仪吧?”绋蝶说。

“嗯,这个卡片上的仪器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候风仪,就是上面数个铁环
组成的部分,用来观测天体运行,特别是五行行星与日月。下面九龙顶着的是地
动仪,用来推测远方的地震,基本上这张卡象征两个意义,候风仪象征不变的命
运,就是指天体运行恒久不变,而地动仪刚好相反,指的是突发的意外。”

“那我的呢?”王易坚递出自己手上的卡片。

“书生,一个说法是张生,一个说法是蔺臣。这张卡的意义,指的是背负沈
重命运的年轻人。张生后来背叛了女人,但是蔺臣则完成了女人的心愿。”

兰姐姐接过小真的卡,看见卡上的图却微微有点脸色发青,让妖狐觉得有点
好奇。

“这……这张卡叫做祭品,昭君或是貂蝉,都是指被送入虎口的女人。

不过,如果是正位,那麽就是指这个女人是改变的关键。至于什麽关键就不
一定了。“她似乎有所保留。这让妖狐心里有点下悦,爲什麽不说清楚?

“那我的呢?”

“嗯……”兰姐姐看着卡,用奇怪的眼神瞄了妖狐一眼,“荒帝,分别指两
个姓李的凡人帝王,一个纵情笙歌,断送国家,一个是明君,虽还是把国家让给
女人称帝,但巧妙的保留实力给后代。通常指有力量,却荒淫的人,或者是擅用
淫色的人。”

听了那麽多解释,妖狐有点不耐烦,“你说了那麽多解释,我们该看哪一个?”

“别急。兰姐姐把四张与自己卡组中的同样牌卡交换出来,然后开始洗牌。”

你们怎麽抽出这四张牌的?“

“仙母把它放在桌上,我们每个人各抽一张。”

“好。”兰姐姐也向仙母一样,把卡放在桌上,然后拿了一条黑布把它盖起
来。

“闭上眼睛,随便抽一张吧,但是要像当时仙母一样,在桌上翻开以后,就
直接放桌上。等我说好才能张开眼睛。”兰姐姐说。

于是四个人闭上眼睛各抽了一张,放在桌上翻开。

“你们看看吧,但是不要动卡片。”

四人一张开眼睛,赫然发现他们面前的四张卡片,正是他们分别从校长室里
带出来的那四张卡片。

这四张卡在四个人的面前,有二张是倒放的,二张是正放。

兰姐姐左手抱着自己雄伟的胸部,右手手肘放在左手手掌上,然后用右手手
指轻轻摸着自己的嘴唇,专心的沈思感应。

“嗯……嗯……”

过了一会,兰姐才又张开眼睛。

“荒帝正位,宿命反位,祭品反位,书生正位。一个具有堕落力量的人接近,
许多人都将成爲他诞生时的祭品,背负命运的人将在不确定的星宿推动下,陷入
这场混乱中。违抗荒帝的力量,难以发挥,关键的祭品可能牺牲,但也是混乱的
结束之钥。”兰姐姐边说,汗水边涔涔落下。

“这是什麽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自己对刚刚我说的内容……感应很强…

…I 真是了不起的一组卡……“她有点虚脱的向后靠在沙发上,不行,才四
张卡就已经几乎驾驭不住了,如果是一整套的话……真不愧有神器之称的会长之
卡。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学院……问题可能下小……”说着,兰姐姐就闭
上了眼睛。当他再次张开的时候,眼神里充满温柔,表情也变的柔和。

上官妈妈又回来了。

“哎呀,她每次都穿的这麽花俏,真下好意思。我去换个衣服做晚餐,蝶蝶
你招呼一下同学,带她们去客房睡。”上官妈妈红着脸跑出客厅。每次一换人都
要换衣服,看起来也挺麻烦的。

绋蝶连忙带着大家上楼去整理客房,她没注意到小真与妖狐两个人的神情有
点怪里。

具有堕落力量的人……难道指的是妖狐吗?诞生的祭品呢?这跟李意洁的失
踪,会有什麽关系吗?小真隐隐觉得有什麽事情好像要发生了。




第三十一章访客

“玉……玉玲学姊……”

宫五玲游游荡荡的正从教室出来,前一天在小真家激烈的游戏让她严重的睡
眠不足,一直睡到中午。她中午醒来以后,先到了高中部,想找小真她们一起吃
饭,却没找到人。下午上课时,她也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根本无心上课。

她觉得很沮丧。昨夜里的一番狂热的游戏中,她隐隐约约觉得守月与小真两
个人之间关系非凡。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比如守月不会在小真面前跟她做,昨晚他一直回避,只专心的在玩弄小真,
只有小真昏睡过去以后才开始玩弄她。

清晨小真起来的时候,小真的怒气,好像也是针对守月跟她做爱而来的。

虽然小真一直说“学姊,这是他的错!这个玩弄女人的变态!女人的公敌!

我一定要奸好教训她!“,可是宫玉铃怎麽都觉得她的话里,”醋味“很重。

她猜想,这两个人彼此之间一定发生过什麽吧?

中午又找不到两个人……他们说不定……正在……想着想着宫玉铃脸部红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走出教室时,她被一个娇弱的声音给叫住。

是小百合。

走廊里廊柱的影子与黄昏的光线交错密布,冰川小百合就站在光影交错的回
廊边,身上穿着日本和服,这是她在日本学校时出席各种宴会用的礼服,白底与
红领的长袍,袖子与下摆都是樱花刺绣,配上樱色的大腰带,穿在她身上有一种
神圣的感觉。她的头发挽的很整齐,插在发上的发簪,缀着四、五个珠链,随着
她的小步移动轻轻摇晃。

“你怎麽穿这样?”宫玉玲领着冰川走下楼,对她的打扮有点吃惊。

“很……很奇怪吗?”小百合低着头说。

“不,很漂亮!怎麽会突然想穿这个?”宫玉玲微笑的称赞她。小百合苍白
的小脸立刻像是沐浴在春天中,微笑开来。

“谢……谢谢学姊的赞美……因爲等一不要跟日本来的朋友见面,所以要穿
得正式一点……”她的两颊飞上害羞的红晕,看起来可爱得让人想抱住她。

对啊,地部把冰川忘记了。宫玉铃一直想着守月的事,却把自己想要收爲伴
侣的冰川放在一旁,她觉得有点自责。

“我昨天晚上有去找学姊……可是学姊不在……”小百合低着头,整个脸羞
红的像是发烧似的。

宫玉玲看着小百合,当然知道她来找她是要干什麽。

她想要,而且是主动的想要了!

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宫玉玲却高兴不起来。她也不懂,自己花了那麽多时
间心力去调教她,到最后,却又不那麽在乎了……她现在比较在乎的是守月……

可是……唉…

…守月如果喜欢的是小真,那麽……我该怎麽办?是不是只能成爲他的玩伴
了?

就算是玩伴也好,他如果愿意在我身上放一点心嗯,那就成爲他的玩伴吧…

…这种想法让宫玉铃觉得,自己妤像陷入一种悲情的角色里去了,这样的想
法一点都不适合自己啊!

“学姊你怎麽了?”走到一楼,冰川看宫玉玲部下说话,脸上又露出悲哀的
眼神,不禁有点担心,学姐不是一向都很开朗的吗?。

“你应该叫我玉玲,不要叫学姊了……”看着冰川,宫玉铃想,守月应该还
没有找过冰川吧,如果是冰川,她会不会也深陷在守月的高超技巧中?

但是她一向都足把心思放我身上的……是啊……只有这时候才会发现,原来
还是有人把心放在我身上的……

如果冰川跟守月做过以后会怎样呢?

守月会不会多来看我们两个一点?

冰川会不会跟我一样变得离不开守月?

宫五玲很好奇。她看着冰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热切。

“你一定要这麽叫,那我才会叫你小百合……抱歉昨天让你扑空,今天晚上
……”

宫王拎微笑着说,眼神带着暧昧。

冰川看着宫玉玲眼神里的火焰,以爲她又想对她上下其手,心里不禁噗噗跳
着,脸也再次羞红了起来。

看着冰川又羞红的脸颊,宫玉玲忍不住抱住了她,轻轻的香了一下嫩颊。

“嘤……”

宫王玲头一转直往她小巧的粉唇啄了下去。

“别这样……学姊……这里……嗯……嗯……滋滋……”原本嘴里还说着拒
绝的话,但宫玉铃的小舌一探入冰川的口中,她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不由
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冰川先是任由宫玉玲的小舌在齿间乱窜,后来忍受不住打开
了贝齿,让她的小舌玩弄起自己的舌头。最后冰川的舌头也开始主动去纠缠宫玉
玲的,两人气喘嘘嘘不停舌战,直到她突然感受到一道不停注视的视线。

宫玉玲似乎也感受到了,两人一同停下了深吻。冰川张开眼睛时,两个人的
脸上都充满春意,双眼含着水光。

两人一起看向视线的来源,足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她的头发一如冰川挽了
起来,用两支鸟木发簪固定,她红色和服也朴素得多,宫玉铃想,冰川的家族里
很重视辈分阶级,晚辈不会在长辈前打扮得太华丽,这或许是比较低一辈的人吧?

“香子,你怎麽过来了。你应该在茶艺馆等我不足吗?”她用冰冶的声音用
日语说。一看到自己老家的人,冰川的热情立刻躲进她冰冷的面具底下。

“对不起,冰川小姐,我只是想时间还没到,正在随意逛逛,没刻意在找您。”

听这个香子说话的方式,依照日语中敬语的使用,宫玉铃判断,这个“朋友”

肯定是家臣,至于是什麽家臣,她也不想这时候多问,他看的出来冰川并不
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冰川,我先回去了,那麽……你就穿这样吧……”她
深切的看了冰川一眼,好像在说,那麽晚上的约定,就等你罗。

冰川背对着她的“朋友”,看着宫玉铃远去的身影,脸红了红,然后吸了口
气回过头来。“好了,香子,我们到茶艺馆去吧。” .仙道学院大学部的一楼有
一条商店街,其中的茶艺馆,是学院里少数有和室的地方。

“冰川阿舍利巫女大人,请受小的一拜。大人近来安泰?”那个叫做香子的
跪在包厢的和室里,向桌子后方的冰川行大礼。

冰川前面的桌子上有一个小香台,正焚烧着檀香,还有一盘水果,有秩序的
摆放在香台后面。

在冰川这一系的神巫系统中,阿舍利巫女指的足准巫女,经过神巫教育与筛
选之后便成爲月读巫女,就是接受月读大神指示的巫女,这同时也是冰川家族力
量的核心,一个相当于次神的存在。

因此虽然冰川小百合已经被拔去阿舍利女巫的资格,但她在下人们的眼中,
她仍然是个准半神,下人与她相见,必须先行礼致敬,以示对神的尊敬。

即使冰川小百合并下想在远离本家这麽远的仙道学院里,还行这麽多繁文耨
节,但这是香子自己安排的排场,根深蒂固的规矩难以改变。不过她也已经要求
尽量简化了。

“吾身安泰。好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说吧。这里离本家很远,不需要那麽多
复杂的礼节。”冰川只想赶快结东这个无意义的会面。

“不不,巫女大人,无论如何您还是小的心目中的巫女大人啊……”香子慌
张的低伏下去。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还要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谈话,那我要离开了。”

冰川一副要站起来的表情。

“巫女大人请不要生气,那个……我们本家少爷有交代在下,有一卷信要给
您……”

香子恭敬的伸出双手递出一卷信筒。

“……我来到这里这麽久,他终于想起我了吗?”冰川寒着脸,一点都没没
有接过信的意思。

“不!巫女大人!少爷有寄好几封信给您啊!这……您一离开本家,少爷就
被老爷关起来了。他嘱咐小的不记一切代价要到找巫女大人。后来少爷回到学校,
就立刻写信给您,日本那边没把信转来给您吗?”香子手保持着递出的姿势,端
着信,极力爲自己的王人解释。

被本家的人销毁了吧?他怎麽能这麽天真的期待信会转到我手上?

冰川看着她手上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他真的还在乎我吗?……而我自己呢?

伊集院大日奉明秀,这是他的全名。大日奉是他在他们“日野山天照奉神圣
殿”的职位名,就跟她在本家里,被称爲阿舍利一样,这都是“阶级”

的名字,在学校里,她还是称他伊集院明秀。大日奉这个职位,相当于寺庙
的杂务总管。也就是说他是杂务总管的继承人。

冰川是进入修行者神道学园才认识明秀的。他是一个有点幽默、有点脱线的
人,做事情大而化之,对很多事情都很淡然。

二定要这样吗?“他不会去改变什麽,但他常常说这一句话。

冰川是在遇到他之后,才开始反省自己的生活。

“是啊!一定要这样吗?”冰川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对这一句话也非常认真
的去思考。

阿舍利巫女的生活非常忙禄,诵经、打坐、学礼教、插花、茶道、弓术、还
要不停的阅读。但是一定要这样吗?

她以前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准巫女身分,也以自己身爲第一继承人感到自豪。

她进入修行者神道学园后,就读的是神道世族专门班,班上同学来自各个神
道界的望族,虽然也有不少像她一样是本家的继承人,但大多数是像秀明一样,
是继承不同职务的分家身分。

那些继承人当然都得要像她一样下停忙着学习。但是此外,其他人过的都是
跟一般人一样,非常平凡的高中生活。

看到了别人的生活才知道,啊!原来还有人是这样过自己的年轻生涯的啊!

那麽的放肆,那麽的无知,那麽的不在乎未来!

她并不特别喜欢那种放纵的生活,但那些人竟可以选择这样虚度生命!

对啊!连这样虚度生命都没有人去责駡他们!更不会去限制他们不能那麽做。

而她呢?在上课以后,还必须回家去培养自己成爲月读巫女而努力。

她醒着的时间,就只能有这个目标。

这是她的宿命,一生下来就被身爲家老成员的父母,定下来的未来。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跟秀明在一起,她才开始思索,除了成爲月读巫女,一个女高中生是可以有
别的生活方式。她在秀明带来的各种思想变革中,慢慢喜欢上这个爱讲笑话、大
而化之的男生。

于是她在学校的时候几乎都跟秀明在一起,甚至献出她的初吻。

只是,我们有未来吗?

没有。一个是杂务总管的继承人,一个是女巫候选人,简单的说,阶级不相
配。更何况,月读巫女必须是纯洁的处女。

那段日子的思索也让她明白一件事情。不要说想结婚,如果她当月读巫女,
她就会在神庙里度过一生,牺牲其他的可能,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很残忍,让一个孩子生下来后,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就注定要在神庙里,孤独的过一生!

所以后来,她在一次约会的时候,刻意的不防备,让事情自然的发生了。

很痛,真的很痛!冰川没想到她的第一次会那麽的痛苦,她几乎是在快痛昏
的状况下,忍受着直到秀明发泄。

更没想到的足第二天她高烧不止,药师来看病以后,她失去贞操的事实也曝
光了。

那时候,她几乎以爲自己要被自己父母杀死!她看到父亲眼里怨恨的怒气,
母亲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那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这麽做并不是有了选择权,而是做了选择。

第二天本家家老头目就来通知,她失去了准继承人的身分。

她失去贞操的事情,被当作是伊集院家与冰川家的丑闻,爲了掩盖事实,冰
川本家发出她病危的消息,而她被秘密送出国,等于是被流放了。

从小就有人侍奉照顾的她,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半年前被带到仙道学院之
后,根本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她仅存的心理支柱,伊集院秀明,却一点消息都
没有。她心里有数,伊集院家恐怕也对明秀采取了行动了。

“你好好反省吧!如果你反省够了,就好好学会除魔技巧,回来当个除魔者
或是巫女女侍……你应该对你做的事情后悔一辈子才对!”父亲愤怒的脸与母亲
的泪水,她再也没看过。但是她并没有说任何一句求饶的话。

虽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她做了选择,但她愿意爲自己的选择负责!

刚来的时候,她白天在学院学语言与基础课程,晚上就躲在房间里哭泣,直
到睡着。但在父亲派来的使者面前,她始终坚持自己没有错。

现在想想,当初如果在父亲面前流下泪水,他必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而且,有一件事情她也想错了。

其实人没有太多的选择权。

她以前羡慕的普通人,其实还是常常受着各种因素限制,必须去接受一个自
己不喜欢的选择。能力、性别、家世背景……反过来说,去接受一切后再去选择,
反而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们就不能选择自己要当月读女巫,而自己,现在
也是不能选择的人之一。

不过无论如何,她有了选择的自由,也有了时间去思考自己要什麽。改变与
成长,是冰川现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喜悦。

这半年,她努力的学会独立生活。

至少我不能让父亲看轻我!一开始,仙道学院的老师与舍监都很热心的协助
她适应,后来她的语言能力比较好了以后,也有学生义工来跟她们练习语言,她
才认识了宫玉玲。

“我爱明秀吗?”当她终于不再哭泣,她心里也开始思索。

其实跟明秀在一起,主要还是因爲她喜欢那种改变、成长的感觉。明秀很喜
欢她,她看的出来,但自己对明秀的感情,其实还在醞酿。冰川接受他的吻,与
其说是爱他,不如说是她想尝试吻的感觉。连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他们两人第一次的那个晚上,明秀,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就走了。

她看的出来他有点懊悔。这一点让她心里有了疙瘩。

冰川并不害怕自己去面对一切,从小的教育,教会她傲然的面对一切,一个
月读女巫即使知道世界下一秒就会毁灭,也要从容的宣布神的这个决定。

但如果他不顾一切的跟自己回到家里,跟父母见面,与她一同面对父母的怒
气,那麽她一定会将明秀视爲自己终生的伴侣,对他永志不二。但是他临阵退缩
的表现,让她刚要萌芽的爱意,失去了破上而出的养分。

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有数。明秀虽然常常去质疑现状,但是他也只是质疑而已,
从不去改变。他其实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大而化之,但是又不
甘心被东缚,于是常常说出口,但又没勇气改变。跟冰川上床,恐怕还是他有生
以来第一次执行自己的想法。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爲我改变的。”当她被一个人丢在家门口,她看着
明秀的背影不由得这样想。

那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超过半年了,她独自面对风暴,不曾在别人面前流过泪。

但看着这封信,冰川却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逼迫自己去面对改变,去适应新的生活。

但看到这封信,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巫女大人……”香子意识到她在流泪,不敢擡起头来,却又想安慰她。

巫女大人也是受了很多委屈啊!

香子是直属伊集院明秀的“侍忍”,从小跟着明秀,当然也清楚知道两人的
恋情,他们两个交往的第一封信就是她送的。

身爲杂务总管的继承者,伊集院明秀必须学会很多东西,包括使唤一群爲他
工作的忍侍。香子是他们家侍忍中与他年龄较相近、也最谈的来的一个。

香子也很喜欢明秀这个主人。大多数的女忍侍都要“侍奉”主人,但是明秀
没有这样要求过她,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

“尊重自己的部属,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尊严,这样即使没有人督促他们,他
们也会用心的做好工作”这是他们总管的家训之一,在香子眼中,真正做的好的,
只有他的主人明秀。

主人或许是高攀了巫女大人,但他的善良、温柔与手腕,绝对配的上冰川家
的巫女大人啊!我一定要完成主人的心愿!

香子的手就这麽僵在空中,等冰川看信。

冰川流了一阵眼泪,叹了口气,才把信接去。她拭去泪水,看了信的内容。

信的内容很多,日本人说话习惯拐弯抹角,因此大多是不重要的内容。

一卷纸卷上,先是礼貌的寒喧,然后谈到最近的季节变化,又谈到天气,要
冰川多注意身体。这些内容就占了三分之一。

然后明秀写到,他在那天以后的遭遇,还有他对冰川有多麽担心。接着他希
望冰川多保护自己的身体。他现在虽然被软禁在家中修业,但他会想办法来看她,
并努力在短时间内成爲独当一面的总管,来把她接回去。这段期间,他要香子留
在她身边好奸照顾她。

香子以爲冰川看了以后会感动得号啕大哭,但是她没有,她看信之前流眼泪,
现在信看完了反而一滴泪水都没掉下来,她有点不太了解这种反应是怎麽回事。

明秀好像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未婚妻了。唉……冰川摇摇头。

依照着家里定下来的道路安安全全的往前走,很适合他。他应该会继续边抱
怨,边在这条路上前进吧?

“你们少爷要你留下来照顾我?”

“是的。小的很荣幸能担任这份工作。”香子低下头拜了一拜。

“你回去吧。”

“啊?巫女大人!?”

“你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希望他好好努力。”冰川停顿了一
下,想了想“你告诉他,在他成爲独当一面的大日奉之前,我不会再收他的信,
他也不用写信给我。请他务必心无旁务,全力爲成爲大日奉努力……

才能接我回去。“冰川轻描淡写的说。

说是这样说,但是若干年后会如何?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掌握的。而且冰川
相信,伊集院家爲了避免纠纷与麻烦,一定会另外帮明秀找到适合的伴侣,而以
明秀的个性,一定会顺从家里的意愿。冰川讲这些话,除了可以激励明秀,也可
以避免无谓的干扰。

“巫女大人!”听到巫女大人对自己少爷如此的激励,而又识大体的话,香
子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是啊!巫女大人一个人在此孤苦无依,一定是想早点回
去!刚刚……

刚刚那个女人……一定她想太多了!“请让小的服侍您吧!”

“……我说过不用了,我不想再说一次。就这样了……你还没吃晚餐吧,起
来一起吃吧?这家茶艺馆的餐点不错。”冰川推开纸门,呼唤服务生过来。

“巫女大人!这……小的怎麽可以跟您共桌……”香子害怕的缩成一团。

“不要再这样拘谨了,我难得有朋友从家乡回来看我,我请朋友吃饭,是理
所当然的事情。”对人的进对应退,也是她正在学习的重要知识。

“小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逼我命令你这麽做,香子。”冰川有点不耐烦。

“是!是!”香子擡起头来坐近桌子,脸上充满感动的表情,泪水也在眼眶
里打转。这样的人如果成爲他们的当家主母,那真是他们这些下人前辈子烧好香
才有的聿福!她一定会好奸守护这位未来的主母!即使巫女大人不要她,她也要
在暗处守护她!


第三十一章访客

“玉……玉玲学姊……”

宫五玲游游荡荡的正从教室出来,前一天在小真家激烈的游戏让她严重的睡
眠不足,一直睡到中午。她中午醒来以后,先到了高中部,想找小真她们一起吃
饭,却没找到人。下午上课时,她也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根本无心上课。

她觉得很沮丧。昨夜里的一番狂热的游戏中,她隐隐约约觉得守月与小真两
个人之间关系非凡。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比如守月不会在小真面前跟她做,昨晚他一直回避,只专心的在玩弄小真,
只有小真昏睡过去以后才开始玩弄她。

清晨小真起来的时候,小真的怒气,好像也是针对守月跟她做爱而来的。

虽然小真一直说“学姊,这是他的错!这个玩弄女人的变态!女人的公敌!

我一定要奸好教训她!“,可是宫玉铃怎麽都觉得她的话里,”醋味“很重。

她猜想,这两个人彼此之间一定发生过什麽吧?

中午又找不到两个人……他们说不定……正在……想着想着宫玉铃脸部红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走出教室时,她被一个娇弱的声音给叫住。

是小百合。

走廊里廊柱的影子与黄昏的光线交错密布,冰川小百合就站在光影交错的回
廊边,身上穿着日本和服,这是她在日本学校时出席各种宴会用的礼服,白底与
红领的长袍,袖子与下摆都是樱花刺绣,配上樱色的大腰带,穿在她身上有一种
神圣的感觉。她的头发挽的很整齐,插在发上的发簪,缀着四、五个珠链,随着
她的小步移动轻轻摇晃。

“你怎麽穿这样?”宫玉玲领着冰川走下楼,对她的打扮有点吃惊。

“很……很奇怪吗?”小百合低着头说。

“不,很漂亮!怎麽会突然想穿这个?”宫玉玲微笑的称赞她。小百合苍白
的小脸立刻像是沐浴在春天中,微笑开来。

“谢……谢谢学姊的赞美……因爲等一不要跟日本来的朋友见面,所以要穿
得正式一点……”她的两颊飞上害羞的红晕,看起来可爱得让人想抱住她。

对啊,地部把冰川忘记了。宫玉铃一直想着守月的事,却把自己想要收爲伴
侣的冰川放在一旁,她觉得有点自责。

“我昨天晚上有去找学姊……可是学姊不在……”小百合低着头,整个脸羞
红的像是发烧似的。

宫玉玲看着小百合,当然知道她来找她是要干什麽。

她想要,而且是主动的想要了!

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宫玉玲却高兴不起来。她也不懂,自己花了那麽多时
间心力去调教她,到最后,却又不那麽在乎了……她现在比较在乎的是守月……

可是……唉…

…守月如果喜欢的是小真,那麽……我该怎麽办?是不是只能成爲他的玩伴
了?

就算是玩伴也好,他如果愿意在我身上放一点心嗯,那就成爲他的玩伴吧…

…这种想法让宫玉铃觉得,自己妤像陷入一种悲情的角色里去了,这样的想
法一点都不适合自己啊!

“学姊你怎麽了?”走到一楼,冰川看宫玉玲部下说话,脸上又露出悲哀的
眼神,不禁有点担心,学姐不是一向都很开朗的吗?。

“你应该叫我玉玲,不要叫学姊了……”看着冰川,宫玉铃想,守月应该还
没有找过冰川吧,如果是冰川,她会不会也深陷在守月的高超技巧中?

但是她一向都足把心思放我身上的……是啊……只有这时候才会发现,原来
还是有人把心放在我身上的……

如果冰川跟守月做过以后会怎样呢?

守月会不会多来看我们两个一点?

冰川会不会跟我一样变得离不开守月?

宫五玲很好奇。她看着冰川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热切。

“你一定要这麽叫,那我才会叫你小百合……抱歉昨天让你扑空,今天晚上
……”

宫王拎微笑着说,眼神带着暧昧。

冰川看着宫玉玲眼神里的火焰,以爲她又想对她上下其手,心里不禁噗噗跳
着,脸也再次羞红了起来。

看着冰川又羞红的脸颊,宫玉玲忍不住抱住了她,轻轻的香了一下嫩颊。

“嘤……”

宫王玲头一转直往她小巧的粉唇啄了下去。

“别这样……学姊……这里……嗯……嗯……滋滋……”原本嘴里还说着拒
绝的话,但宫玉铃的小舌一探入冰川的口中,她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不由
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冰川先是任由宫玉玲的小舌在齿间乱窜,后来忍受不住打开
了贝齿,让她的小舌玩弄起自己的舌头。最后冰川的舌头也开始主动去纠缠宫玉
玲的,两人气喘嘘嘘不停舌战,直到她突然感受到一道不停注视的视线。

宫玉玲似乎也感受到了,两人一同停下了深吻。冰川张开眼睛时,两个人的
脸上都充满春意,双眼含着水光。

两人一起看向视线的来源,足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她的头发一如冰川挽了
起来,用两支鸟木发簪固定,她红色和服也朴素得多,宫玉铃想,冰川的家族里
很重视辈分阶级,晚辈不会在长辈前打扮得太华丽,这或许是比较低一辈的人吧?

“香子,你怎麽过来了。你应该在茶艺馆等我不足吗?”她用冰冶的声音用
日语说。一看到自己老家的人,冰川的热情立刻躲进她冰冷的面具底下。

“对不起,冰川小姐,我只是想时间还没到,正在随意逛逛,没刻意在找您。”

听这个香子说话的方式,依照日语中敬语的使用,宫玉铃判断,这个“朋友”

肯定是家臣,至于是什麽家臣,她也不想这时候多问,他看的出来冰川并不
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冰川,我先回去了,那麽……你就穿这样吧……”她
深切的看了冰川一眼,好像在说,那麽晚上的约定,就等你罗。

冰川背对着她的“朋友”,看着宫玉铃远去的身影,脸红了红,然后吸了口
气回过头来。“好了,香子,我们到茶艺馆去吧。” .仙道学院大学部的一楼有
一条商店街,其中的茶艺馆,是学院里少数有和室的地方。

“冰川阿舍利巫女大人,请受小的一拜。大人近来安泰?”那个叫做香子的
跪在包厢的和室里,向桌子后方的冰川行大礼。

冰川前面的桌子上有一个小香台,正焚烧着檀香,还有一盘水果,有秩序的
摆放在香台后面。

在冰川这一系的神巫系统中,阿舍利巫女指的足准巫女,经过神巫教育与筛
选之后便成爲月读巫女,就是接受月读大神指示的巫女,这同时也是冰川家族力
量的核心,一个相当于次神的存在。

因此虽然冰川小百合已经被拔去阿舍利女巫的资格,但她在下人们的眼中,
她仍然是个准半神,下人与她相见,必须先行礼致敬,以示对神的尊敬。

即使冰川小百合并下想在远离本家这麽远的仙道学院里,还行这麽多繁文耨
节,但这是香子自己安排的排场,根深蒂固的规矩难以改变。不过她也已经要求
尽量简化了。

“吾身安泰。好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说吧。这里离本家很远,不需要那麽多
复杂的礼节。”冰川只想赶快结东这个无意义的会面。

“不不,巫女大人,无论如何您还是小的心目中的巫女大人啊……”香子慌
张的低伏下去。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还要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谈话,那我要离开了。”

冰川一副要站起来的表情。

“巫女大人请不要生气,那个……我们本家少爷有交代在下,有一卷信要给
您……”

香子恭敬的伸出双手递出一卷信筒。

“……我来到这里这麽久,他终于想起我了吗?”冰川寒着脸,一点都没没
有接过信的意思。

“不!巫女大人!少爷有寄好几封信给您啊!这……您一离开本家,少爷就
被老爷关起来了。他嘱咐小的不记一切代价要到找巫女大人。后来少爷回到学校,
就立刻写信给您,日本那边没把信转来给您吗?”香子手保持着递出的姿势,端
着信,极力爲自己的王人解释。

被本家的人销毁了吧?他怎麽能这麽天真的期待信会转到我手上?

冰川看着她手上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他真的还在乎我吗?……而我自己呢?

伊集院大日奉明秀,这是他的全名。大日奉是他在他们“日野山天照奉神圣
殿”的职位名,就跟她在本家里,被称爲阿舍利一样,这都是“阶级”

的名字,在学校里,她还是称他伊集院明秀。大日奉这个职位,相当于寺庙
的杂务总管。也就是说他是杂务总管的继承人。

冰川是进入修行者神道学园才认识明秀的。他是一个有点幽默、有点脱线的
人,做事情大而化之,对很多事情都很淡然。

二定要这样吗?“他不会去改变什麽,但他常常说这一句话。

冰川是在遇到他之后,才开始反省自己的生活。

“是啊!一定要这样吗?”冰川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对这一句话也非常认真
的去思考。

阿舍利巫女的生活非常忙禄,诵经、打坐、学礼教、插花、茶道、弓术、还
要不停的阅读。但是一定要这样吗?

她以前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准巫女身分,也以自己身爲第一继承人感到自豪。

她进入修行者神道学园后,就读的是神道世族专门班,班上同学来自各个神
道界的望族,虽然也有不少像她一样是本家的继承人,但大多数是像秀明一样,
是继承不同职务的分家身分。

那些继承人当然都得要像她一样下停忙着学习。但是此外,其他人过的都是
跟一般人一样,非常平凡的高中生活。

看到了别人的生活才知道,啊!原来还有人是这样过自己的年轻生涯的啊!

那麽的放肆,那麽的无知,那麽的不在乎未来!

她并不特别喜欢那种放纵的生活,但那些人竟可以选择这样虚度生命!

对啊!连这样虚度生命都没有人去责駡他们!更不会去限制他们不能那麽做。

而她呢?在上课以后,还必须回家去培养自己成爲月读巫女而努力。

她醒着的时间,就只能有这个目标。

这是她的宿命,一生下来就被身爲家老成员的父母,定下来的未来。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跟秀明在一起,她才开始思索,除了成爲月读巫女,一个女高中生是可以有
别的生活方式。她在秀明带来的各种思想变革中,慢慢喜欢上这个爱讲笑话、大
而化之的男生。

于是她在学校的时候几乎都跟秀明在一起,甚至献出她的初吻。

只是,我们有未来吗?

没有。一个是杂务总管的继承人,一个是女巫候选人,简单的说,阶级不相
配。更何况,月读巫女必须是纯洁的处女。

那段日子的思索也让她明白一件事情。不要说想结婚,如果她当月读巫女,
她就会在神庙里度过一生,牺牲其他的可能,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很残忍,让一个孩子生下来后,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就注定要在神庙里,孤独的过一生!

所以后来,她在一次约会的时候,刻意的不防备,让事情自然的发生了。

很痛,真的很痛!冰川没想到她的第一次会那麽的痛苦,她几乎是在快痛昏
的状况下,忍受着直到秀明发泄。

更没想到的足第二天她高烧不止,药师来看病以后,她失去贞操的事实也曝
光了。

那时候,她几乎以爲自己要被自己父母杀死!她看到父亲眼里怨恨的怒气,
母亲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那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这麽做并不是有了选择权,而是做了选择。

第二天本家家老头目就来通知,她失去了准继承人的身分。

她失去贞操的事情,被当作是伊集院家与冰川家的丑闻,爲了掩盖事实,冰
川本家发出她病危的消息,而她被秘密送出国,等于是被流放了。

从小就有人侍奉照顾的她,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半年前被带到仙道学院之
后,根本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她仅存的心理支柱,伊集院秀明,却一点消息都
没有。她心里有数,伊集院家恐怕也对明秀采取了行动了。

“你好好反省吧!如果你反省够了,就好好学会除魔技巧,回来当个除魔者
或是巫女女侍……你应该对你做的事情后悔一辈子才对!”父亲愤怒的脸与母亲
的泪水,她再也没看过。但是她并没有说任何一句求饶的话。

虽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她做了选择,但她愿意爲自己的选择负责!

刚来的时候,她白天在学院学语言与基础课程,晚上就躲在房间里哭泣,直
到睡着。但在父亲派来的使者面前,她始终坚持自己没有错。

现在想想,当初如果在父亲面前流下泪水,他必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而且,有一件事情她也想错了。

其实人没有太多的选择权。

她以前羡慕的普通人,其实还是常常受着各种因素限制,必须去接受一个自
己不喜欢的选择。能力、性别、家世背景……反过来说,去接受一切后再去选择,
反而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们就不能选择自己要当月读女巫,而自己,现在
也是不能选择的人之一。

不过无论如何,她有了选择的自由,也有了时间去思考自己要什麽。改变与
成长,是冰川现在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喜悦。

这半年,她努力的学会独立生活。

至少我不能让父亲看轻我!一开始,仙道学院的老师与舍监都很热心的协助
她适应,后来她的语言能力比较好了以后,也有学生义工来跟她们练习语言,她
才认识了宫玉玲。

“我爱明秀吗?”当她终于不再哭泣,她心里也开始思索。

其实跟明秀在一起,主要还是因爲她喜欢那种改变、成长的感觉。明秀很喜
欢她,她看的出来,但自己对明秀的感情,其实还在醞酿。冰川接受他的吻,与
其说是爱他,不如说是她想尝试吻的感觉。连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他们两人第一次的那个晚上,明秀,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就走了。

她看的出来他有点懊悔。这一点让她心里有了疙瘩。

冰川并不害怕自己去面对一切,从小的教育,教会她傲然的面对一切,一个
月读女巫即使知道世界下一秒就会毁灭,也要从容的宣布神的这个决定。

但如果他不顾一切的跟自己回到家里,跟父母见面,与她一同面对父母的怒
气,那麽她一定会将明秀视爲自己终生的伴侣,对他永志不二。但是他临阵退缩
的表现,让她刚要萌芽的爱意,失去了破上而出的养分。

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有数。明秀虽然常常去质疑现状,但是他也只是质疑而已,
从不去改变。他其实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大而化之,但是又不
甘心被东缚,于是常常说出口,但又没勇气改变。跟冰川上床,恐怕还是他有生
以来第一次执行自己的想法。

“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爲我改变的。”当她被一个人丢在家门口,她看着
明秀的背影不由得这样想。

那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超过半年了,她独自面对风暴,不曾在别人面前流过泪。

但看着这封信,冰川却不知不觉的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逼迫自己去面对改变,去适应新的生活。

但看到这封信,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巫女大人……”香子意识到她在流泪,不敢擡起头来,却又想安慰她。

巫女大人也是受了很多委屈啊!

香子是直属伊集院明秀的“侍忍”,从小跟着明秀,当然也清楚知道两人的
恋情,他们两个交往的第一封信就是她送的。

身爲杂务总管的继承者,伊集院明秀必须学会很多东西,包括使唤一群爲他
工作的忍侍。香子是他们家侍忍中与他年龄较相近、也最谈的来的一个。

香子也很喜欢明秀这个主人。大多数的女忍侍都要“侍奉”主人,但是明秀
没有这样要求过她,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

“尊重自己的部属,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尊严,这样即使没有人督促他们,他
们也会用心的做好工作”这是他们总管的家训之一,在香子眼中,真正做的好的,
只有他的主人明秀。

主人或许是高攀了巫女大人,但他的善良、温柔与手腕,绝对配的上冰川家
的巫女大人啊!我一定要完成主人的心愿!

香子的手就这麽僵在空中,等冰川看信。

冰川流了一阵眼泪,叹了口气,才把信接去。她拭去泪水,看了信的内容。

信的内容很多,日本人说话习惯拐弯抹角,因此大多是不重要的内容。

一卷纸卷上,先是礼貌的寒喧,然后谈到最近的季节变化,又谈到天气,要
冰川多注意身体。这些内容就占了三分之一。

然后明秀写到,他在那天以后的遭遇,还有他对冰川有多麽担心。接着他希
望冰川多保护自己的身体。他现在虽然被软禁在家中修业,但他会想办法来看她,
并努力在短时间内成爲独当一面的总管,来把她接回去。这段期间,他要香子留
在她身边好奸照顾她。

香子以爲冰川看了以后会感动得号啕大哭,但是她没有,她看信之前流眼泪,
现在信看完了反而一滴泪水都没掉下来,她有点不太了解这种反应是怎麽回事。

明秀好像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未婚妻了。唉……冰川摇摇头。

依照着家里定下来的道路安安全全的往前走,很适合他。他应该会继续边抱
怨,边在这条路上前进吧?

“你们少爷要你留下来照顾我?”

“是的。小的很荣幸能担任这份工作。”香子低下头拜了一拜。

“你回去吧。”

“啊?巫女大人!?”

“你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希望他好好努力。”冰川停顿了一
下,想了想“你告诉他,在他成爲独当一面的大日奉之前,我不会再收他的信,
他也不用写信给我。请他务必心无旁务,全力爲成爲大日奉努力……

才能接我回去。“冰川轻描淡写的说。

说是这样说,但是若干年后会如何?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掌握的。而且冰川
相信,伊集院家爲了避免纠纷与麻烦,一定会另外帮明秀找到适合的伴侣,而以
明秀的个性,一定会顺从家里的意愿。冰川讲这些话,除了可以激励明秀,也可
以避免无谓的干扰。

“巫女大人!”听到巫女大人对自己少爷如此的激励,而又识大体的话,香
子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是啊!巫女大人一个人在此孤苦无依,一定是想早点回
去!刚刚……

刚刚那个女人……一定她想太多了!“请让小的服侍您吧!”

“……我说过不用了,我不想再说一次。就这样了……你还没吃晚餐吧,起
来一起吃吧?这家茶艺馆的餐点不错。”冰川推开纸门,呼唤服务生过来。

“巫女大人!这……小的怎麽可以跟您共桌……”香子害怕的缩成一团。

“不要再这样拘谨了,我难得有朋友从家乡回来看我,我请朋友吃饭,是理
所当然的事情。”对人的进对应退,也是她正在学习的重要知识。

“小的……”

“不要再说了,不要逼我命令你这麽做,香子。”冰川有点不耐烦。

“是!是!”香子擡起头来坐近桌子,脸上充满感动的表情,泪水也在眼眶
里打转。这样的人如果成爲他们的当家主母,那真是他们这些下人前辈子烧好香
才有的聿福!她一定会好奸守护这位未来的主母!即使巫女大人不要她,她也要
在暗处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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