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女多情之七天八夜[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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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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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萍水相逢,相识即是有缘,今宵别后,重逢不知何处;对酒且歌,劝君休问假真,人生如梦,但愿长

醉不醒。
过客匆匆,早晚拱手一别,今又秋风,昨日黄花安在;古道长亭,且将金樽斟满,隔壁人家,管他旧梦

新欢。
岁月如刀,细细雕琢你我,他乡若梦,莫提憔悴容颜;自君别后,多少伤心故事,情本伤人,奈何我心

偏痴。

豪气如风,茫茫此身何惧,柔情似水,淡淡此心何依;君若知音,举杯听我一曲,心随明月,忧伤悠远

游离。”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九日,深圳,天空晴朗。
我开着车,刘方坐在我身边,李志坚坐在后边,机场高速上的车不是很多,穿过边检站后我的心情变得

格外轻松,眼前的天空,如同小学作文里的蓝天白云,清晰纯正。
国庆节我们公司难得的有五天假,我约了刘方去长沙玩,大学刚毕业时我曾在那工作过一年,认识了一

些朋友,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几年过去了。
高速旁的绿化带飞驰而过,往事在心底缓缓浮起,岁月匆匆,生活的荒诞感无可逃避,我轻轻地哼起了

多年前写的这首老歌。
刘方也很兴奋,我们两个原来在办事处一线做销售时就见过面,但是不熟,今年初我调回国后,他也调

回公司总部的培训中心,都在深圳,又都没有女朋友,工作之余经常在一起,渐渐就熟起来,他比我大四岁

,但是看不大出来,我们两个都是那种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的人,我长的高而瘦,他健壮匀称,我冷酷文雅

,他热情开朗,在许多场合我们俩都很合拍。

他也是风月场中的过来人了,三十一了还没有女朋友,我知道他在深圳有几个固定的性伙伴,他喜欢说

话,尤其是在女孩面前胡说八道,没有一点顾忌,我喜欢他的性格,只是有时候他泡的妞档次太低了些。这

次放假,我的几个大学同学,还有最好的哥们,都在家陪女朋友或老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说带他到

长沙开开眼界。
“我跟你说,”刘方激动地把棒球帽扣在剃着板寸的头上:“这次要是见不到靓女可跟你没完。”我没

有说话,手在下边轻轻碰了碰他,我不想在下属面前失礼,李志坚在我主管的部门工作,毕业不久,勤恳老

实,我正在培养他,今天他陪我们去机场,然后把我的车开回公司。
刘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前年我在北京办事处的时候,他在河北办事处,都是市场的硝烟中千锤百炼

出来的,见过人性和官场中最阴暗的东西,攻防的能力都很强。
一路上刘方没有再提女孩的事,只是不断地大侃证券生意经,我知道他在业余时间炒股票,做中长线,

成绩还不错。
到了机场,我背起网球拍,和刘方拎着简单的行李跳下车。

“慢点开。”我把钥匙递给李志坚。
“再见。”李志坚转到司机座位那边,边开门边和我们俩告别,他的话一直不多,没有说什么“玩的高

兴点”或者“国庆快乐”之类的废话,我欣赏他这种性格。
回过身我看见了高高大大站在那里的刘方,发白的牛仔裤,宽大的运动衫,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见到

女人仍雀跃不已,这种人我同样的欣赏。
“晚上在富临酒店叫鸭的那些香港富婆肯定都特喜欢你,”我一边往候机楼里走,一边笑着对刘方说。
受到表扬的刘方兴奋起来,开始和我大吹特吹他的床上功夫。
自深圳的新候机楼启用后,老候机楼就只有南方航空公司的航班,所以这边候机的人很少,我们换了登

机牌,在巨大的落地窗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下,刘方从包里拿了本书,我翻了一下,竟然是《重申资本主义》

,实在想不起自己看这类哲学书籍是在哪一年了,好象从来也没看懂过。我在候机厅里转了一圈,没看见什

么漂亮的女孩,无聊地站在窗前看停机坪里一架一架的飞机。

飞机晚点了,我们等了很长的时间,天色渐渐暗下来,我觉得有点饿,我的胃不大好,去年在国外时一

个人住,不大会照顾自己,得了胃病的根子,时好时坏。
“你要不要来一包?”我准备去买方便面,问刘方。
他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人挺有意思,到点就饿,吃点就饱,喜欢喝酒,喝点就醉。”
我走到柜台前,买了包“康师傅”泡上,回来时路过卖书的车,瞧了几眼,有几本新书挺有意思的,我

买了一本柏杨的《暗夜慧灯》,和一本李敖的《笑傲五十年》。
一包热乎乎的方便面下肚,我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和刘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两个衣着时髦的女孩

从我们面前走过,身材突出,容貌普通。
“怎么样?”刘方挤眉弄眼地问我。
“不好看。”“我发现你特以貌取人,漂亮有那么重要吗?”

“做人嘛,还是要严格要求自己,”我拿出登机牌,把书放回包里:“当然,她们要是肯出钱也可以凑

合。”“其实你不知道,”刘方诚挚地看着我说:“和丑女做爱更有意思。”“是吗?”我站起身走向排队

的人群,淡淡地说。
飞机上人很多,我一坐下就从座位前拿出中国民航的杂志细细翻看,自从有一次在里边偶然发现她演出

的照片,这就成了我每次坐飞机必然的习惯。
“我他妈的每次坐飞机从来没挨着女孩坐过,”刘方向我抱怨:“上帝保佑,这次来个靓女。”刘方坐

在我身边,里边靠窗的座位还空着。
“找什么?”刘方看我一页一页地翻《中国民航》,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以前女朋友演出的照片。”“你还挺重感情,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记不清了。”“

我有预感,”刘方充满信心地说:“我们这次肯定会走桃花运。”我抬起头,笑了,一个矮小精瘦、模样怪

异的广东男子正边看登机牌边从容不迫地向我们的座位走来,刘方也看见了。
“我说的没错吧,猩猩已经来了,桃花还会远吗?”刘方苦笑着说。

破旧的空中客车在跑道上加了加速,腾空而起,飞机上开始放例行广播,我把头靠在座椅背上,闭目沉

思,在记忆里竭力搜寻着关于长沙的一切,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记忆中许多的人和事串杂不清,朦朦

胧胧的人影仿佛争先恐后地向我诉说,我直觉地感到他们都在撒谎,后来他们把我推来推去,我张着嘴却说

不出话来,飞机颠簸了一阵转了个弯,我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人影散去不见,我清晰地看见我自己,穿着宽

松漂亮的白色外套和牛仔裤,笑着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一个女孩领着我拐进一个弄堂,潮湿阴暗,角落

里站着西装革履神色木然的我,那个女孩惊讶地看着两个我站在一起,试图拉着年轻的我撒腿而去,我没有

动。

她又碰了碰我,我睁开眼睛,空中小姐正微笑地看着我:“先生,想喝点什么?”我要了杯矿泉水,回

头看刘方,他和猩猩都睡得正香,头靠着头。
长沙离深圳很近,实际飞行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天气好象比深圳还热一些,我和刘方随着人流下飞机、

走进候机楼,我们都没有托运的行李,直接出门,买票上了大巴。
大巴里坐满了人,我和刘方都没怎么说话,好奇地望着窗外陌生的风景,一路的灯火忽明忽暗,市区到

机场的高速公路已经修好了,偶尔会看见路边一些几年未变的熟悉景物,让我的回忆越来越清晰,我是真地

再次来到长沙了,这个让我爱恨难分的城市。
我第一次来到长沙时是在九四年,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不久,被一家法国公司聘用,派到长沙工作了一

年,直到我辞职远赴中东。我上的学校是北京一所九十年代才热起来的理工科专业院校,学的又是计算机,

大学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踢球喝酒、唱歌打牌,或者到机房熬夜打《三国》,对女人的认识很肤浅,被派

到长沙时,在这一方面我几乎还是一片空白。

长沙是一个很怪的城市,漂亮的女孩遍布街头,破烂的出租车在狭窄的马路上钻来钻去,物价便宜,每

晚十二点后街头热闹非凡,酒楼、歌舞厅、夜总会人满为患,我轻易地就被这个城市俘虏了,我和北京另外

几家外企驻长沙的哥们天天混在一起,每天不断地结识新的女孩,和她们一起喝酒、蹦迪、打牌,苏娅、冯

哲、郑菲、谢晖、李青都是那时候认识的,这些女孩和我都没有男女关系,我们只是在一起玩,说各种各样

的黄色笑话,有时候冒雨去吃贵州啤酒鸭,有时候打完牌半夜去中山路吃田螺,再后来我认识了许冰冰,我

们开始同居。

许冰冰那时还是一个小女孩,这是我至今仍为之庆幸的一件事,这使我在堕落之余仍对感情保持着一丝

幻想,我们不是完全因为钱、性、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一起的,多多少少有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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