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六朝云龙吟(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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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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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卓云君浑身一震,连忙道:“回主子,奴婢上午才到临安,因为不知道主子的住所,先去云涛观。”

“不是鹤林观?”

“奴婢被蔺贼的人追拿,不好去鹤林观。按妈妈的吩咐,先到云涛观安身,谁知在湖上遇到米道人,奴婢见他行止匆匆便跟去,却遇到主人。”

“去云涛观干嘛?和你杀米道人有关系吗?”

“妈妈让奴婢做出些动静,以显露行踪。”卓云君道:“最好能与黑魔海有所牵连。”

“你在寺里待了多久?”

“奴婢刚到片刻。”

程宗扬冷笑道:“不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看我死吧?”

卓云君拉开衣领,露出颈后一道红色印痕:“奴婢三魂七魄都留下妈妈的印记,生死荣辱都在妈妈一念之间。”

难怪死丫头会放心让她独自出来。但这些手段是什么意思?把卓美人儿往绝路上逼?她销声匿迹数个月,一出现就与黑魔海扰在一处,又杀死同门,除了托庇在自己门下,再无路可走。不过死丫头要制服卓美人儿,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程宗扬想了半晌也没弄明白小紫的心意,但死丫头的事用不着他操心,吃亏的事,她肯定不会做的。

程宗扬有心和卓美人儿温存一番,可实在分身无术,他开口唤道:“凝奴。”

脚步轻响,阮香凝娉娉婷婷地从内室出来,见到程宗扬怀里的卓云君,两女本能地流露出一丝惊艳和嫉妒。不过阮香凝受瞑寂术影响,心智被惑,只望了卓云君一眼便温婉地伏在主人脚边。

程宗扬道:“卓奴,你是房中术的行家,看看这只鼎炉怎么样?”

卓云君笑着伸出手,伸入阮香凝衣内。阮香凝娇腿轻颤,露出一丝羞怯,随即被程宗扬按住。卓云君本以为他是调弄取乐,手指略微一动却不禁咦了一声,目露讶色。

片刻后,卓云君抬起螓首:“回主子,此女鼎炉甚是奇特,奴婢若要仔细探过,只怕要几个时辰。”

程宗扬摸了摸鼻尖,对阮香凝说逍道:“会飞的都是鸟人。”

阮香凝娇躯轻震,解除瞑寂术的限制,她的目光由茫然变得疑惑,接着变得惊恐万状。

程宗扬没有理会她察觉真相后的震惊,对卓云君道:“这贱人是黑魔海的,眼下是我的奴婢,我没时间处置,交给你调教好了。”

卓云君又惊又喜,望向阮香凝的目光顿时变得明亮。若论姿色,即使她在程宗扬身边也是顶尖美色,但由于几次与他为敌,被擒下后又贪生怕死,甘愿做奴妓,自贬身价,在他的女人中,地位是最低的,比没有名分的雁儿都低了不止一等。如今程宗扬把这个女子交给她,虽然自己的地位未变,但总算不再是最低的那个。

卓云君挽起阮香凝的玉手笑吟吟地道:“主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调教这位小娘子的。”

直属营军士大多受的是外伤,有众人帮忙,李师师只用不到半个时辰就逐一处理完毕。这会儿她侧身伏在案上,玉脸白得毫无血色,额头布满汗珠,一手仍搭在郭槐腕上,为他诊脉。

足足用了一盏茶时间,李师师筋疲力尽才颓然罢手。她吃力地摇头:“这位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身如木石,虽然压抑住伤势,但体内经脉尽绝,奴家无能为力。”

林清浦知道郭槐是要紧人物,一旦出岔子,程宗扬难以交代,低声道:“有没有施救的法子?”

李师师闭目想了片刻,道:“那人出剑时,剑势应该偏了数分,避开心脉。但这一剑伤势极深,即使能留得性命也免不了变成废人。”

林清浦还待再问,程宗扬匆匆进来,一看李师师额上的冷汗,急忙道:“先看好你自己的伤势,有什么事等你伤好再说!”

李师师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还好,断骨没有刺入肺里,休养几日便是,不妨事的。”

程宗扬叫来一名婢女,让她扶着李师师到内室更衣敷药,又骂了林清浦一通不知道怜香惜玉,才道:“情形如何?”

林清浦道:“匡仲玉与冯大法消耗过甚,此时各自回静室休养。豹子头被巫力反噬,至今未醒,待师师姑娘伤愈,用净化术清除他体内残余的巫力即可。易中尉、金兀术和青面兽都是外伤,休养几日便即无妨。”

“损失最重的是直属营。”林清浦道:“直属营十六名伤者,重伤三人。周逢少尉伤势最重,情形不容乐观。另外两人虽然用药,但还要观察几日。九人需要休养一个月到半年不等,其中两人可能致残。另外四人轻伤,几日内便可痊愈。”

程宗扬面沉如水,直属营三十名军士,一战下来包括死亡和致残就有十人,折损三分之一,伤员又占三分之一,其中还包括在江州之战中直属营唯一提拔的少尉周逢。这场鸿门宴本来胜算十足,但差一点就一败涂地,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会之呢?”

林清浦咳一声:“师师姑娘方才看过,说从未见过此等症状,而且光明观堂与黑魔海功法相克,不好贸然施救。”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程宗扬心里嘀咕一句,问道:“老秦人呢?”

林清浦指了指隔壁。

程宗扬推门进去,只见死奸臣双手放在胸前,直挺挺地躺在一张竹榻上,一脸安详,如果不是这孙子浑身都透出金属般的光泽,黑里透亮,与众不同,简直和睡着差不多。

忽然程宗扬眼角一跳,看到一个坐在榻侧的少女。在他的注视下,那少女款款起身,论起姿色她并非难得一见的尤物,但一举一动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尤其那双眼睛光彩内敛,显然是心机深远之辈。至于年纪,顶多十七、八岁,虽然这个时代十五、六岁成婚是常态,但在程宗扬眼里,眼前的少女未免太嫩了些。

死奸臣果然是吃了嫩草……程宗扬腹诽着,脸上却一点不敢怠慢,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嫂夫人了?”

少女屈膝福了一福,“妾身姓王,单名一个蕙字。”

“早听秦兄说起过,今日才得一见。”程宗扬仗义地说道:“嫂夫人放心!秦兄与我相交莫逆,只要有一线希望,程某都会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何况秦兄所至之处无不造福一方,单是牌坊便有好几处,想必吉人自有天相。”

“多谢家主挂念。”王蕙道:“外子预料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昨日曾交代过奴家,他有秘术可以自保,紧急关头施用,用后通体如铁,水火不侵,刀斧难伤,但无法价动,唯留心头一点灵光不泯。外子说过,此术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解,家主不必过虑。”

秘术?看看殇老头就知道毒宗的“秘术”有多不可靠。秦奸臣的脸色倒有七、八分像是中毒的样子——殇侯的巫术虽然不可靠,用毒却是大行家,如果说有人能化毒药为保命的绝技,非毒宗殇侯一支莫属。

程宗扬佩服地看了秦桧一眼,今日一战连郭槐都伤重不起,交手的惨烈可想而知,以黑魔海巫毒二宗的仇怨,剑玉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秦会之。结果奸臣兄当机立断,一招诈死避过杀身之祸,甚至连汗毛都没伤一根。真不知道他如果一败涂地,剑玉姬把死奸臣捎回去塞到炉子里烧够十二个时辰,会是什么结果?

林清浦过来道:“家主,车马已经备好。”

程宗扬虽然很想见识见识这位王氏的风采,但正事要紧,抱拳道:“既然如此,还请嫂夫人多费心照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郭槐六识尽闭,瘦小的身体血迹斑斑地蜷缩在地毯上,宛如一截朽木。

封德明半跪着探视他的经脉,半晌才哑声道:“大貂珰是被人用剑破肩而入,肩、肺、肝、心经、膈……尽皆受创,不得已用了胎息的法子,如今一身修为已经散了大半。”

程宗扬心里打鼓,郭槐是太皇太后的得力臂助,他请人家帮忙时还好端端的,送回来时却成废人。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有人托自己的关系请秦桧帮忙,结果送回一个半死不活的奸臣兄,可以想象自己的心情会是什么样。

太皇太后远远看了一眼,皱眉道:“这小郭子好生没用,打发出去吧。”

程宗扬瞠目结舌,郭槐身为她的贴身太监,忠心耿耿地守护她几十年,只剩一口气还挣扎着要回宫,没想到太皇太后只远远看了一眼,不问生死便让打发出去。

封德明连兔死狐悲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小心翼翼地抬起郭槐,送出寝宫。

太皇太后瞥了程宗扬一眼,“是不是觉得老身过于绝情呢?”

程宗扬干笑道:“好象有点。”

太皇太后笑啐一口,道:“这些太监本来是好端端的男人,偏偏弄得不男不女。佛经上说,女子若是虔敬向佛,来世方可化为童男子。这些阉人好不容易得了男身,却自甘去势,殊不知财帛易获,男身难得。弃了自家要紧的血肉,低三下四的服侍人,如此自轻自贱,何曾被人看得起?”

程宗扬听着太皇太后半是鄙夷、半是叹惜的倾诉,心里蹦出三个字:慕男狂!

具有这种心理因素的女性,往往会表现出对男性生理特征的极端羡慕,甚至崇拜,相应的,对于缺乏男性生理特征的女性极端轻视。太监本身是男性却自愿或被迫地切除了男性生理特征,沦为奴才,在太皇太后眼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程宗扬心头微动,有意说道:“大内的公公虽然缺了点‘东西’,但对姨娘的忠心是天地可表。”

“一点忠心又值得什么?”太皇太后哂然道:“以前的端妃便是信宠身边的阉奴,结果她失势后,那些阉人为了讨好老身,什么事做不出来?好端端的男根都舍了不要,能有多少良心?若当日失势的是老身,小郭子会有几分忠心?”

程宗扬苦笑道:“也不是人人都如此吧?我听说秦大貂珰就是忠义之辈。”

“你说秦翰?”太皇太后冷笑道:“那阉才自称忠于社稷,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要他又有何用?”

程宗扬本意是落井下石,这会儿倒有些不忍心。秦太监啊秦太监,人家主子要82的是听话的狗,你的一片忠义都拜错门路了。

话说回来,这位太皇太后虽然不是良善之辈,也因此才能镇住局面。如果换一个面慈心软的,天知道群奸荟萃的宋国会乱成什么鸟样?再说,不管太皇太后是不是好人,对自己是真好。

虽然太皇太后与他姨甥相称,但她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矜贵的模样,那分发自内心的亲近也不似长辈,更像一个受宠的姬妾。事实上,按照太皇太后的意思,以前阿举的姬妾都应该来拜见他这位新主人,再续前缘也未尝不可。

可程宗扬实在没这分胆量。这事他在晋宫做过不假,但晋帝那白痴活脱脱就是一截能出气的木头,晋宫的妃嫔见到他这个活男人都像久旱逢甘霖一样欣喜,干出些什么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事。宋国这位陛下虽然内有奸臣横行、外有强敌林立,但举止英气勃勃,实在像一位年轻有为的英主。如果被撞见,别说他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就算是太皇太后的亲爹都只有一个“死”字。

程宗扬摸了袖里的荡星鞭,心底暗叹一声。本来以为把郭槐送回大内多少能保住他的性命,谁知太皇太后随便挥了挥手,便把这位榨干精力的大貂珰像垃圾一样打发出去,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他留在手中。

陪太皇太后聊了会儿天,婉拒她让自己留宿的好意,程宗扬终于赶在宫门落锁前离开大内。他已经打定主意,跃上马车吩咐道:“去石道门巷!”

石道门巷是西门庆的公开居所,和程宗扬一样都在吏部备过档。程宗扬当然不认为近乎被腰斩的西门狗贼会堂而皇之地留在公开居所,等着仇家上门为他收尸,但用来传几句话够了。

石道门巷富商云集,刚是日暮时分,巷内便灯火璀璨。马车在两扇黑漆大门前停下,门前悬着一排灯笼,上面写着“西门”二字。

程宗扬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认错,然后跳下马车,虎虎生风地大步上前,一脚踹上门框——别人踹门都是对着门缝,好踹断门闩,程宗扬则是对着门框,劲力一吐即收,沿着门框延伸开去,只一脚就把整扇大门全卸下来,重重拍在院内。

迎面一堵影壁,绘的无非五福临门、松鹤延年之类的图样,西门家的别致一些,画的是麻姑献寿。程宗扬活动肩背,飞身一蹬,连影壁也一并踹倒,庭院中顿时尘土飞扬。

听着西门府上传来的巨响,外面不少家丁、闲汉都凑过来看热闹,但一辆不常见的四轮马车横在门前,四名直属营军士如钉子般立在阶前,单是那分杀气就让人不敢近前,众人只远远张望,小声议论。

西门府上的家仆听到门响便纷纷出来,气势汹汹地叫嚷道:“哪里的狗贼!敢来撒野!”

等程宗扬连影壁也一并踹倒,叫嚷声立刻小了半截。程宗扬也不答话,狞然一笑,从腰后摸出两枝四棱铁锏,虎入羊群般横冲而入。

一时间西门府上鸡飞狗跳,惨叫不绝。程宗扬抡起铁锏挨个打过去,只用一盏茶工夫就将十几名护院全部放翻。铁锏是战场用的钝器型进攻兵刃,专门用来对付披甲的对手,一锏挥下,往往连坚固的铁甲都打得变形,比利器更容易重伤对手。

十几名护院一个个断臂折腿,而且全是粉碎性骨折,庭院中顿时惨叫连声。

程宗扬好不容易出口恶气,他拿出那条细黑长鞭,啪的一记,半人粗的廊柱被鞭影直接抽断,断处犹如刀斩般整齐。

庭中的惨叫立刻止住,一众护院神色各异,有些是脖颈发凉,想到自己若是被鞭子抽到,脖子总不会硬过柱子;有些眼中露出贪楚神色,显然对这条荡星鞭略知一二。

程宗扬料定黑魔海的好手都赶赴小瀛洲,西门庆家中最多是小猫两三只,因此虽然上门踹馆却没有大开杀戒。他晃了晃鞭子,冷冷道:“告诉姓剑的!想要鞭子,明天日出前把游婵给我送来!不然去光明观堂要吧!”

回到翠微园已是傍晚。听了程宗扬闯进西门家的举动,林清浦沉吟多时,道:“公子此举未免失之过急。属下虽然不知此鞭来历,但想必是黑魔海的要紧之物,以属下之见,最好等秦先生醒后打听清楚,再做计较。”

程宗扬道:“会之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整整一天的时间。我怕夜长梦多,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林清浦缓缓道:“一介女子而已。”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啊,你还没女人吧?”

林清浦脸一红,狼狈地咳嗽起来。

程宗扬笑眯眯地道:“我听说有些玄门高士都是一辈子打光棍,不过林兄年纪轻轻,难道没想过找个伴?”

林清浦其实年纪甚轻,红着脸小声道:“随缘……”

“这是屁话!你不争取,哪来的缘?你瞧人家秦会之,嫩草吃得卡卡的!那是缘吗?秦老牛不知道跑了多少腿、下了多少力气、使了多少坏心眼,才吃上这根嫩草!换作你呢?整天在屋里宅着,难道天上还能给你掉嫩草不成?”程宗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跟彪子一个德性!我瞧还是等兰姑来,给你们好好上一课!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林清浦嗫嚅几声,程宗扬没听清楚,“说什么?”

林清浦鼓足勇气道:“属下以为,家主这样扯开话题非是好汉行径。”

程宗扬一怔,朝林清浦竖起大拇指,“行啊林兄!我老实跟你说吧,游婵和我说起来谁也不欠谁,但大家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如果因为我而把她推到火坑里,我这辈子都难以安心。荡星鞭也许很重要,但用它换一个活人,我认为值。”

林清浦思索半晌,向程宗扬施了一礼,“清浦明白了。”

“只是明白了?”

“虽然明白,但家主之为,清浦不敢苟同。”

“行了,我没指望说服你。”程宗扬笑道:“过几日建康家里的护卫有一批要来,随行的还有几个侍女。林兄考虑考虑,全是清白姑娘,个顶个的漂亮。你若看中哪个,大胆去追,只要你能追上就是你的。”

“多谢家主费心,”林清浦毅然道:“但清浦少年立志,道术不成,不以家室为念。”

“这有冲突吗?我还家室不成,不以道术为念呢。得,算我白说。”

程宗扬拍拍屁股要走,却被林清浦叫住,“家主留步!”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

“关于黑魔海之事,属下思索多日略有所得,愿与家主参详。”

林清浦不是轻易开口的人,他既然说略有所得,不会是一般线索。程宗扬立刻坐下来:“说。”

林清浦推开案上的图卷:“这是属下搜集各处得来的讯息所梳理的脉络,以十六年前武穆王横扫黑魔海为分界。”

程宗扬仔细看着图卷,林清浦将所有能得到的黑魔海讯息全部罗列出来,重新以时间为序进行排列。以最初逃脱的五人为起点,逐一定下培养九御、搜罗御姬奴,扩张势力的顺序。

透过图卷,能清楚看出黑魔海巫宗在灭门之难的第三年,也就是岳鹏举出事的同年重新崛起。六年当中,黑魔海一直潜心培植羽翼,已知的九御与御姬奴大多出现在这一时期,如泉玉姬和凝玉姬,分别在灭门后的第五年和第六年离开黑魔海。

从墨狼、青躯等人的修为可以猜测,九御是黑魔海培养的主要武力,一直在内堂修习,执行任务时才被派出。御姬奴很早就被送往各地。除了泉玉姬这样进入六扇门继续修习的以外,其他御姬奴的修为不会太高,但可能具有不同技能。更要紧的是,经过十余年潜藏,她们的身份彻底融入六朝;凝玉姬的身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被程宗扬撞破,完全无迹可寻。

虽然凝玉姬早在十二年前进入临安,但黑魔海在宋国扩张势力的时间,相信不超过五年——陆谦进入太尉府、西门庆拜蔡京为干爹而获得官身,都在这一时期。

从小瀛洲一战黑魔海显露的实力分析,宋国的主事者可能是那位齐姐,而黑魔海在宋国的重心可能不在临安,否则不必从别处调集人手。

这也在情理之中。临安曾经是武穆王的老巢,黑魔海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冒着走漏风声的危险轻易进入。

三年前,黑魔海的势力扩张至晋国边界的广阳。一年半前进入建康,古冥隐大致在此前后被黑魔海收入麾下,担任供奉。玄武湖一战,黑魔海投入的墨狼和计好等人都是内堂人手,行事作风与剑玉姬也有很大区别,因此晋国的主事者很有可能是那位被六骏联手击杀的幽长老。

从黑魔海的扩张路线可以看出黑魔海是向南方的宋国、西南的晋国逐渐推进。

那么黑魔海的源头,应该在相反的东北方向——晴州!

程宗扬目光一跳,看到林清浦最为大胆的推论——黑魔海的总坛可能在汉国境内!

林清浦能提供的证据很少,推论却很严密。在黑魔海进入宋国的同一时期,出身殇侯门下的鬼巫王进入六朝游历,遇到黑魔海巫宗。从鬼巫王的行经路线判断,双方会面的地点可能在宋国。但鬼巫王吞并南荒的思想源头不会出现在风流却文弱的晋、宋两国,更接近于崇尚武力、有着强烈大一统观念的秦、汉两国!

晴州是诸派学说汇集之地,鬼巫王在晴州接触类似思想也并非不可能。但林清浦给出的答案是汉国,因为鬼王峒驿馆的风格与汉国京师洛都的驿馆完全一样,可见鬼巫王对汉国宏伟大气的建筑风格印象极深!如果没有在洛都待过,鬼巫王哪里得来这种印象?

程宗扬仔细看着图卷,良久抬起头,由衷说道:“我得清浦,如得一宝!”

林清浦被他当面一赞,顿时脸上发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程宗扬百感交集,他的手下以智谋论,当以秦会之为第一,但奸臣兄偏于阴谋,往往剑走偏锋。林清浦更像一个擅长情报分析的大师,通过细致搜集,将点点滴滴的线索综合起来,考虑到他的年龄,完全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程宗扬本来是看中他的水镜术,谁知捡个宝回来;能得到这两人一正一奇的辅助,可谓大幸。

但林清浦是搜集分析情报的人才,组织人手、策划行动不是他的长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程宗扬当然不指望一个人能精通各方面的能力,有林清浦整理情报、秦会之筹划布置,自己进行布局和决断,这样的组合才能发挥每一个人的长处。

林清浦平静下来,指着图卷道:“从巫宗灭门的第六年到进入宋国,中间有长达七年的空白期。属下判断,这七年当是黑魔海着力在北方三朝发展势力的时期,以黑魔海的扩张速度,他们在北三朝的实力会非常强劲。属下猜测,汉国的主事者当是剑玉姬麾下一直未露面的闻姨。”

程宗扬道:“晋国是幽长老,宋国是齐姐,晴州是巫嬷嬷,汉国是闻姨。既然黑魔海的势力没有越过晋、宋两国,昭南暂时可以排除在外,否则在南荒时,出面的不会只有齐姐一个人。如果能知道秦国和唐国的主事者,我们对黑魔海的布局就了如指掌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忽然一笑,“看来这次股东大会要优先考虑北三朝的生意。”

门上轻轻一响,有人道:“程少校,有客来访。”

外面是一个年轻的军士,程宗扬认出他是新加入直属营的上士韩玉,由于三名兽蛮武士各自负伤,守卫的责任都交给他们。

看到程宗扬出来,韩玉露出崇拜的目光倒让程宗扬有些诧异,随口道:“听说你今天一个人就斩首七级,比易中尉还多两个。”

“那些水匪一上岸就成跛脚鸭子,打他们算不得什么功劳。”韩玉道:“吴中尉说过,好的指挥官永远在最合适的地形上迎敌,就和程少校一样!”

夸奖他的指挥能力简直是当面打脸,虽然知道韩玉是真心实意,程宗扬脸上还不免有点发烫。

“这你高看我了。”程宗扬道:“我本来只想找一个地貌复杂的区域便于防守,谁知道黑魔海手里没人,会派一队水匪过来。对了,这么晚了,哪来的客人?”

“是一个穿斗篷的女人,说是来送人的。”

程宗扬脚步略微一缓,然后加快速度。

第五章

一名女子立在阶下,身后停着一辆马车。程宗扬先盯了驭手一眼,然后停住脚步看向那个女子。

程宗扬没有充大户的心思,翠微园又是借住的,园门外只挂两盏无标记的白灯笼;那女子一大半笼罩在阴影中,但熟悉的气息让程宗扬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黑魔海的效率很高啊!”程宗扬笑道:“才几个时辰就把人送来了。”

黑衣丽人冷漠地说道:“拿来。”

程宗扬从袖中拿出荡星鞭,随意抖了几下,笑眯眯地道:“不急,大伙聊聊天嘛!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熟人,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我竟然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啊。”

齐姐雕塑般的面孔没有丝毫波澜,那双美目隐藏在兜帽的阴暗下,目光闪闪地看了程宗扬半晌,两人各自忌惮;她不肯踏到阶上,程宗扬也不敢轻易下来。

“齐羽仙。”

“原来羽仙姐姐。”程宗扬揶揄道:“我只放句话,仙姬就巴巴地把你打发来送人。你说我若让你陪我一夜,仙姬肯不肯呢?”

齐羽仙微微抬起下巴,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他,“我若肯,你敢吗?”96“怎么不敢?”程宗扬笑嘻嘻说道:“做生意嘛,当然是有来有往,有上有下,有进有出……”

齐羽仙道:“既然如此,奴家便陪公子在车中进出一番,如何?”

程宗扬被将了一军,只好摸了摸鼻子:“天也不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我那块被你抢走的龙精呢?”

齐羽仙冷冰冰道:“无可奉告。”

“得,你们自己留着玩吧。”程宗扬收起荡星鞭,转身就走。

齐羽仙玉臂一展,从车内拽下一名女子,抬手扣住她的咽喉。

程宗扬沉着脸转过身,扬手把荡星鞭扔到她脚边:“告诉剑玉姬,把游掌柜的女儿和她赌坊的人全部送到临安,这件事就此作罢。”

齐羽仙足尖一挑,那条鞭子如灵蛇般跃上半空。黑暗中,细长的鞭身仿佛闪烁着无数星光,果然是如假包换的荡星鞭。

齐羽仙终于色动,斗篷一卷,收起荡星鞭,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程宗扬双手抱肩,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你们仙姬千方百计引勾引我,难道白捡一个大便宜,这会儿还舍得自砸招牌?”

“公子提的要求,奴家不敢替仙姬作主,此女璧还。”齐羽仙轻轻一抛,将游婵掷过去。

程宗扬张臂搂住游婵,略一审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游婵双目紧闭,口鼻间气若游丝,经脉内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真气,显然被人下重手废去武功,昏迷不醒。

面对程宗扬的怒火,齐羽仙不动声色:“游婵已入我黑魔海,若原样奉还未免让公子担心是不是另有后着。如今她修为尽废,公子当可安心。”

程宗扬破口骂道:“干!我若把荡星鞭砍成几截,你们是不是也会笑纳?回去告诉姓剑的贱人,从今往后,黑魔海的贱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别的我管不着,晋、宋两国,你们黑魔海若能立足,我程字倒着写!”

齐羽仙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子夜的庭院寂然无声,程宗扬把游婵抱在臂间,快步穿过精致的园林。他刚才的怒火有一大半是装的,以剑玉姬的智商肯定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希望齐羽仙不会太傻,把自己的话带错。

程宗扬原本想把游婵带进水榭,但看到她苍白的面孔不禁犹豫一下,转身向李师师所住的小园走去。

“师师……”程宗扬压低声音唤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他略微提高声音,“师师姑娘。”

房内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听到那个声音,程宗扬一怔,小心地掀开竹帘。

果然开口的是阮香琳。她坐在榻侧,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用棉纱替女儿抹汗。

李师师肋骨折断,下午替众人诊治又耗尽精力,这会儿正沉沉入睡。

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似乎原谅母亲,一手牵着母亲的衣角,秀美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痛楚和忧伤。

看到程宗扬抱的女子,阮香琳露出一丝不满:“师师睡着了,公子要给人治伤,还请明天。”

程宗扬连忙道:“不敢打扰师师姑娘,这一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身体略有不适,休养几日便好。只是她一个女子在别处住宿多有不便,所以才来师师姑娘这里,看看有没有地方安置。”

阮香琳容色稍霁,“邻室还有一张床榻。”说罢低下头照料女儿,不再理会他这个主人。

程宗扬进了邻室,轻手轻脚地把游婵放在榻上,然后把了把她的脉,发现她脉象还算平稳,这才放下纱帐免得蚊虫叮咬。

从邻室出来,程宗扬的呼吸顿时一窒。阮香琳正低头给李师师抹汗,如今是初夏时节,天气渐热,由于李师师身上有伤,不敢开窗透气,又点着灯烛,室内更显燠热。阮香琳衣领的钮扣松开,薄薄的罗衫被香汗打湿,她低着头,胸前两团白腻将肚兜湖绿的细绸撑开,露出深深的乳沟。她一手轻轻打着扇,那两团白腻在衣内软软晃动,白生生的肌肤上带着汗津津的湿迹,宛如温香软玉。

忽然阮香琳停下手,举目向程宗扬看来,略微一愕,意识到他的视线,随即拉上衣领,露出一丝温怒。

程宗扬不敢久留,赶紧拔腿就走。

到了园中,被湖上拂来的夜风一吹,身上的躁热才缓和几分。程宗扬自嘲地摇了摇头:男人真是贱骨头,当日自己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都能硬挺着坐怀不乱,这会儿快成自己的丈母娘,反而想入非非。

回到水榭已经过了子时,程宗扬长呼一口气,这一天真长。经历无数意外和伤亡之后,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摘瓜之前先采个花也不坏……

案上几根红烛已经烧残,明亮烛光随着开门的气流微微摇曳,在室内洒下变幻的光影。

卓美人儿像婢女一样替主人解下外衣,经过小紫调教之后,她放下所有的骄傲和矜持,宛如一汪春水般柔婉而顺从。

房里备好沐浴用的木桶,微温的水面上漂着几瓣芍药,淡香宜人。程宗扬折腾一天,身上又是汗水、又是尘土,一躺到里面便舒服地呼口气。

卓云君帮他解散头发、湿了水,然后用一柄象牙梳细细梳理,手掌如轻云般又香又柔,让人几乎舒适到骨子里。

程宗扬象大爷一样享受着卓云君的服侍,一边半闭着眼睛道:“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卓云君抿嘴一笑,抬起双掌轻轻一拍。

地面传来一阵低低的轻响,接着一道曼妙身影扶着墙蹒跚着出来。

阮香凝姣丽的面孔上带着怯惧而羞涩的神情,看得出她刚仔细妆扮过,像新嫁娘一样盘着发髻,发丝间系着鲜红绫带。樱唇丹红,眉枝如画,充满古典的艳丽与华美。然而她白美的胴体上穿的并非肚兜或抹胸,而是一套完全不属于六朝时尚的内衣。

阮香凝上身是一条无肩胸罩,白色的罩杯只有半个手掌大,勉强掩住高耸的乳尖,丰满的乳肉被织物束紧,随着她紧张的呼吸,像要溢出的雪团般颤微微抖动。

下身是一条深V型的丁字裤,薄如蝉翼的丝织品呈现出半透明的乳白色调,衬着如雪的肌肤,充满诱人的性感。

也许是织坊的工艺限制,阮香凝的内裤不是完整的丁字式,而是两侧挽结的系带式,在腰侧各打一个蝴蝶结。V字型开口一直深到腹下,使她白皙而平坦的小腹完全袒露出来。底部一片三角状的织物浅浅遮住阴阜,向后没入腿缝,从后看来,细窄的织物陷入她肥美的臀沟内,使她的雪臀显得愈发浑圆饱满。

这种深V型丁字裤由于没有横向拉力,对身材要求极高,只有腰身够细、臀部够丰满才能撑紧织物,若非像阮香凝这样细腰丰臀的体型,即使勉强穿上也免不了滑落。

阮香凝脚下是一双银质高跟鞋,细长的鞋跟高近十公分,使她一双纤足几乎直立。由于完整的高跟鞋制作复杂,小紫选择最简单的一种,用硬度足够的金属做成鞋跟和鞋底,上面系着丝带,与平常的高跟凉鞋十分相似。不知道死丫头是为了省那点银子还是故意为之,鞋底只有半个脚掌的宽度,阮香凝白嫩的纤足踩在上面,优美脚型整个显露出来。但即使减少一半重量,这双银质高跟鞋也比一般的沉重许多,而且鞋面十分光滑,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的阮香凝不得不扶着墙壁和桌椅才能勉强行走。

不过高跟鞋的优点显而易见,阮家姊妹本来都是身材娇小的妇人,这会儿穿上高跟鞋,阮香凝平空高了十公分,那双美腿愈发显得秀美挺直,修长如玉。由于足尖用力,胸部挺起,以保持身体的重心。从侧面看来,那具近乎赤裸的娇躯前凸后翘,曲线丰腴,香艳动人。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这是织坊新出的款式?倒是挺合身的。”

卓云君笑道:“妈妈说主子宅中新收了个妖精,专门挑了几件霓龙羽衣让奴婢带来。”

死丫头当日只隔着水镜看了阮香凝一眼,就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不过对死丫头的变态能力,程宗扬已经见怪不怪,“你妈妈还说什么了?”

“妈妈说,这种妖精都是不打不成器的贱人,要好好教训过才会老实服侍主人。”卓云君笑吟吟地瞥了阮香凝一眼。

接触到她的目光,阮香凝像被蝎子蛰到般娇躯一颤,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畏惧的神情,显然对卓美人儿的手段记忆犹新。

程宗扬笑道:“你怎么教训她的?”

“奴婢按妈妈的规矩,让她跪了会儿门闩。”卓云君轻笑道:“头一次行规矩,奴婢只让她跪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是六个小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来说不短。程宗扬瞧瞧阮香凝娇怯怯的身子,有些怀疑地说道:“她能跪够时辰吗?”

“头一个时辰凝奴跌倒五次,打碎六只茶盏,奴婢只好帮她,封了她的穴道。”

阮香凝的身体颤抖一下,被人封了穴道,以两手托着茶盏的僵直姿势在门闩上跪三个时辰,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噩梦。

程宗扬对阮香凝道:“你还记得什么?”

阮香凝此时恢复正常神智,知道自己不仅沦为奴婢,而且已失身给新主人,因此穿着挑逗意味十足的内衣站在主人面前,使这个丧失贞洁的妇人分外羞怯。

“奴婢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娘子,身份实是黑魔海的御姬奴,由于是原封的鼎炉,被仙姬送给主人。”

程宗扬笑道:“知道得不少嘛!我问你,仙姬是谁?”

阮香凝迟疑地摇了摇头。

“巫嬷嬷呢?”

阮香凝茫然睁大眼睛。

“你有什么亲人吗?”

“奴婢有个姊姊……”

程宗扬问了几句,发现剑玉姬确实没说谎,阮香凝只知道自己曾是黑魔海的御姬奴,后来被当成礼物送给新主人,此外便一无所知。

程宗扬抱怨道:“黑魔海服务意识太差,什么原封的鼎炉!连说明书都没有!”

阮香凝不知道他说什么,只低头不敢做声。

卓云君按摩程宗扬的肩膀,柔声道:“恭喜主人,得了一只珍木之鼎。”

程宗扬皱起眉头,“什么珍木之鼎?”

卓云君娓娓说道:“男女双修为房中之术,擅其术者神清而气泰。因此修行者以炼内丹为喻,将行房中术的女子称为鼎炉。鼎炉亦有高下之分,若女子天生媚骨,双修时的功效远胜平常女子,得一即可称为珍品。世间万物无不分属五行,鼎炉同样有五行之分,凝奴的鼎体气盈而生,玉液清而润,正是珍品级的木行之鼎。”

“玉液?”

“女子的阴精又称玉液。”

程宗扬笑眯眯地问道:“看来你已经见过凝奴的玉液了?”

阮香凝玉脸飞红,羞涩地低下头。她在门闩上跪足四个时辰,虽然被卓云君疏通气血,膝上没有留下痕迹,但最后敞露牝户,被她验看自己的鼎炉,这时回想起来不禁羞耻万分。

卓云君笑道:“凝奴,进来让主子看看你的花儿。”

室内红烛高烧,木桶中水气氤氲。阮香凝如玉人般站在程宗扬身前,她虽然已经忘却在黑魔海的经历,但身为御姬奴被培养多年,又刚被卓云君调教过,羞怯之余仍流露出一番诱人媚意。

卓云君拽着她腰侧的蝴蝶结一扯,白色丝织品失去束缚,贴着美妇光滑的肌肤滑落下来,掉在水面的花瓣上。阮香凝白玉般的下体被除净毛发,烛光下那条柔嫩的肉缝微微淀开,露出一抹娇腻的艳红。

“木者,五行之位于东,五行之气主生。”卓云君的纤手贴着少妇的玉阜柔柔抚弄,一边道:“用鼎炉者,先揉其花蒂,待红芽吐露再入其幽穴,若花心鼓起,鼎内真火自生。”

阮香凝娇躯一颤,柔美玉户被卓云君剥开,露出性器上方那粒含而未吐的小巧花蒂。她的下体光洁如玉,此时娇嫩的秘处被人剥开,张成圆形,吐露出玉户内红腻的蜜肉,犹如一朵鲜花在雪中绽开,雪肤、蜜肉相映成趣。

卓云君翘起玉指捻住她小巧的花蒂,一边揉弄,一边向上扯起。阮香凝宛如害羞的小家碧玉,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不住颤抖,不多时便露湿花蕊。

按照卓美人儿的指点,程宗扬把中指纳入阮小美人儿的穴口,果然感觉到她花心鼓起,那条花径似乎短了许多,蜜腔内布满柔腻褶激,在指上不住滑动,充满温润的感觉。

“木珍鼎五行属木,主筋,这奴儿鼎内当有玉筋。”

卓云君话音刚落,阮香凝便是一声低叫,却是卓云君右手捻住她的花蒂,左手并起双指捅入她的嫩肛中,用力戳弄几下,然后插在她肛中搅弄。

阮香凝的屁眼儿被插入,下体情不自禁地向前挺起,穴口收紧,隐约浮现出一道嫩肉,像充满弹性的玉筋般箍在指上。

程宗扬水淋淋地从桶中站起身,一手托起阮香凝白光光的大腿,一手扶着怒胀的阳具,对着她湿滑的穴口直贯而入。

阮香凝身材娇小,虽然穿着高跟鞋,被他一顶也直入蜜穴深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伏在程宗扬的肩上。

程宗扬一手托着她的大腿,一手先扯去她的乳上的薄纱,然后搂住她纤软的腰肢用力捅弄。阮香凝的玉体如花枝般颤微微伏在主人怀中,丰满玉乳贴在主人强健的胸肌上,如雪团般来回滑动。一条玉腿被主人托起,纤足低垂,银质高跟鞋悬在白嫩的足尖上,摇摇荡荡的晃动着。

阮香凝柳眉颦紧,口中发出“呀呀”的低叫。白玉般的股间,敞露的蜜穴不停淌蜜汁,粗大的阳具在她嫩穴内充满力道地进出,火热的龟头重重捣着花心,仿佛永不止歇般带来无尽的冲击力。

不知卓云君用了什么手法,阮香凝穴口的玉筋愈发紧绷,阳具进出间就像一张小嘴吸吮棒身。

阮香凝乳头高挑,白艳的玉体贴在主人身上,被阳具捅弄的下体发出叽咛叽咛的腻响,身体不住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阮香凝穴口忽然一紧,她颤抖着说道:“主人……玉液要出来了……”

程宗扬停住抽动,阳具用力顶在阮香凝穴内,龟头顶住花心。

那处小小的凹陷剧烈地抽动,接着一股液体从花心深处涌出。那股液体本来像体液一样温润,然而龟头接触到时,却仿佛有一道清凉细线直透入丹田深处。

弥漫在丹田中的气息仿佛被旋转的气轮吸引,丝丝缕缕汇入其中,但这种吸引似乎是遵循某一规则,只有一部分进入气轮,并且聚在一处。

程宗扬明显感觉到与以往相比的变化,以前他与阮香凝交合,虽然同样可以炼化真元,但真正使用阮香凝具有的鼎炉效果之后,炼化的效率提高不下十倍。如果以前用的是脚踏车,现在是动力十足的机车。

相应的,交合之后的阮香凝更是疲倦十倍,她的阴精被主人吸纳之后,直接晕厥过去,苍白的脸色让程宗扬怀疑她是不是被干到脱阴。

程宗扬道:“还没怎么干完,怎么就像死了一次一样?”

卓云君道:“凝奴一个时辰之前刚溢过玉液,主人若怕她伤身体,只要把阳精还入她鼎内,少许便足够她补养身子。”

听说阮香凝性命无忧,程宗扬放下心来,笑道:“射不出来怎么办?”

卓云君嫣然一笑,解开衣带,露出道袍内白生生的肉体。

程宗扬看着她愈显媚致的肉体:“卓美人儿,你是什么鼎?”

卓云君脸上微微一红:“奴婢鼎体不显,难敷大用。”

“真的吗?”

卓云君犹豫片刻,低声道:“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卓奴五行属金,原是仙品的鼎炉,自小师叔死后,多有人觊觎奴婢的鼎体……”她咬了咬牙,“因此奴婢便修习火行法诀,禁封鼎体。”

“禁封了?解不开吗?”

“除非奴婢尽废修为,才能解开五行相克的禁制。”

程宗扬心下暗叹,五行火克金,金生水,以卓云君的姿质应该修炼金行或水行的法诀,但卓云君为了守护贞洁不惜自封鼎体,谁知造化弄人,遇上小紫。眼下她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如果自己看中她的鼎炉,只说声要用,即使修为尽废,她也只能乖乖照做。

“没有就没有吧。”程宗扬笑道:“有你的凤眼穴就够了。”

卓云君暗暗感激,身无寸缕地滑入桶中,先帮主人洗净下体,然后偎依在主人怀中。

程宗扬抚摸她的胴体,一边道:“你刚才说仙品?”

“鼎体分为三等,珍品之上称为仙品,仙品之上称为玉品。单以功效而论,玉品较之珍品高出百倍,但珍品已经难得一见,何况玉品?”

原来她比凝美人儿还高出一等,难怪会引人垂涎。

程宗扬分开她的双腿,把阳具放在她紧凑的凤眼美穴上,忽然笑道:“卓美人儿,老爷有段日子没嫖过你了。”

卓云君柔声说道:“老爷多嫖几次便是了。”

“我没带钱怎么办?”程宗扬道:“一个铜铢都没有哎。”

“奴婢只好让老爷白嫖了。”卓云君说着柔媚地扭动屁股,让程宗扬感受她的温润与滑腻。

“真的是白嫖?”程宗扬忽然抬起她的雪臀,阳具啵的一声拔出,接着对着她臀间娇嫩的后庭捅进去。

卓云君娇躯绷紧,被程宗扬握在手中的双足宛如一对光润的玉钩,小巧的屁眼儿猛然撑开,被突然如其来的阳具塞得满满的。

卓云君前后两个肉穴都被走惯了,程宗扬抽送几下,娇嫩的后庭花便柔柔绽开,任由主人进出自如。

程宗扬摩挲她小巧的双足,和握着一对莹润的软玉一样,柔若无骨,光滑动人。

他心里嘀咕道:死丫头既然有这种手段,说不定能把一个大活人整个缩小一半。如过他逮到苏妲己,把那妖妇变成一个大号的玩具……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程宗扬道:“那天在江畔,你用什么手段吓走苏妖妇?”

“她身上被人设有禁制,奴婢可以断定那个禁制是我太乙真宗的镇魔禁,但远比一般的镇魔禁复杂,当是本宗长老以上人物所设,只是奴婢当时修为已失,难知其详。”

以苏妲己与王哲的仇怨,她身上的镇魔禁有九成可能是王哲所设,只不过王哲为什么在她身上设禁制,而不杀掉她?

“如果再遇到她,你有办法制住她吗?”

卓云君想了想:“当有六成把握。如果能知道她的镇魔禁如何设置,奴婢有十成把握。”

程宗扬心下大定,多了一个对付苏妖妇的手段,下次遇到至少不会打得跟狗一样。他与卓云君算是久别重逢,这一番颠倒鸾凤分外地酣畅淋漓。

阮香凝刚一醒转便听到浴桶中的激烈水声。那名容貌美艳却手段狠辣的道姑,此时像一团软泥般在主人身上辗转承欢。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位新主人刚才与自己交合时留了几分力气,这会儿他全力以赴,年轻而精壮的身体如龙似虎,将道姑干得娇躯乱颤。

那道姑媚眼如丝地扫过来,笑道:“既然醒了便去跪规矩吧。”

阮香凝露出乞求的眼神,楚楚可怜地望着主人。程宗扬不动声色,这妇人状似可怜,但因为嫉妒连亲姊都害,难说是什么善类。恶人自有恶人磨,让她尝尝卓美人儿的手段,说不定会老实几分。

阮香凝低声道:“求家主看在教头的面子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程宗扬顿时心头火起。林冲堂堂豪杰却被枕边人蒙骗了十几年,这贱人难道以为她还是贤淑贞洁的林娘子?到了这步田地还装模作样,难道自己很好骗吗?

“多啦A梦!”

阮香凝身体一僵,眼神随即变得涣散。

“从今往后,无论你在什么情况下对主人撒谎,身体都会失去控制……”

程宗扬的一字一句都进入阮香凝灵魂深处。当她再次醒来,瞑寂时接受的一切都已忘却,只留存在潜意识中。

程宗扬笑眯眯地道:“听说你和你姊姊感情很好?”

阮香凝看着微笑的主人和似笑非笑的卓云君,心底不由升起一丝寒意,勉强道:“是的……”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像失去控制一样,不由自主地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两手抱着屁股,将白花花的臀肉用力分开,露出桥美的性器和后庭。

阮香凝难以置信地惊叫,然而身体的反应还没有停止,她将一条美腿翘在浴桶边沿,像狗一样喷出尿液。

恢复对身体控制的阮香凝,眼中露出最深的恐惧,当卓云君再次下令,她一句话也不敢说,顺从地跪在一旁。

程宗扬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一泄如注,当然他还记得旁边的阮香凝,专门留了少许阳精,在她娇滴滴的嫩花间一番抽送,才射进她的肉鼎里。

第六章

秦桧的毒力直到第二天午后方解,虽然爬起来免不了呕几口黑血,但比起米远志被八臂魔僧开腔破肚、郭槐被剑玉姬一剑穿心的结局好了百倍。

听到程宗扬把荡星鞭还给黑魔海,秦桧失声叫道:“万万不可!公子可知道此鞭……”

“停!”程宗扬抬手打断秦桧的话头,“东西已经还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秦桧冷静下来,他本身是才智高绝之辈,转念一想便问道:“家主换了什么回来?”

“一个女子。”

看到秦桧痛心疾首的表情,程宗扬道:“我说奸臣兄,就算我败家了一点,你也用不着这样如丧考妣吧?”

秦桧只剩苦笑。

程宗扬道:“我之所以不等你醒来就把鞭子还回去,就是怕知道这鞭子的来历,心里舍不得。你知道,我这人不怎么能禁得起诱惑。”

秦桧叹道:“公子可知道,这荡星鞭用十倍、百倍的好处来换,巫宗也在所不惜。”

“我虽然不知道,但能猜出来。”程宗扬道:“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你是剑玉姬,听到我用荡星鞭交换一名不起眼的女子,你会怎么想?”

秦桧眉毛一挑,看向程宗扬。

“没错,剑玉姬不傻,她也知道我不是个傻子,我几乎是白送的把荡星鞭还给她,说明什么?”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说明我和她们没有生死大仇,岳鸟人的帐算不到我头上。如果我留下鞭子不还,损人又不利己,等于是白白替姓岳的背黑锅。”

秦桧不客气地说道:“公子未免一厢情愿,只凭公子与星月湖的渊源便难与巫宗和解,何况还有君侯。”

“这就是第二点。”程宗扬道:“在旁人看来,我有星月湖的背景、有殇侯爷的背景,甚至还有贾师宪和太乙真宗的背景。但我告诉黑魔海的是,那些只是背景,我盘江程氏是独立的,由我作主。”

林清浦颔首道:“正该如此!”

秦桧露出一丝恍然。

“我从没想过与巫宗和解。”程宗扬对秦桧道:“因此我告诉剑玉姬的第三点是:虽然不能和解,但我是一个可以谈判的对象。”

刚设下圈套,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突然又说自己是可以谈判的对象,秦桧第一感觉是家主脸皮着实够厚。但仔细想来,程宗扬的作风一向区别于星月湖或殇侯的势力,而是以商人自居。今天拼得你死我活,转眼同舟共济,这种事在生意场上倒是屡见不鲜。

“既然是做生意,有什么不可以谈?”程宗扬道:“荡星鞭只是引子,剑玉姬想白占便宜也没那么容易。如果我没猜错,一会儿就有人登门请我去吃饭。”

林清浦提醒道:“不可不防!”

秦桧却想通了,油然道:“只看仙姬请客的酒店便知她诚意如何。若是闹市高楼、正午时分,公子不妨一去。若是荒郊野岭、深更半夜,公子只用把后续手段施出来,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便是。”

林清浦也明白过来,笑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不管谈什么生意,我要的只有一样。”程宗扬道:“时间,至少一年时间。”

林清浦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动,拱手道:“属下需往静室。”

程宗扬知道他接到讯息,需要立刻往静室施术,便点了点头。

秦桧拂了拂衣袖,还未开口,程宗扬抢先道:“奸臣兄,东西已经没了,你要想劝我,还是省省吧。”

秦桧说道:“公子列了那么多理由,秦某也不能不心悦诚服。不过以属下之见——公子最要紧的理由,还是因为那个女子吧。”

程宗扬苦笑道:“让你说中了。”

秦桧叹道:“公子虽然仁厚,此举却甚为不智,等若将自家软肋暴露给劲敌。”

“你想听实话吗?”

“公子请言。”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我暴露的软肋多了,当一个人浑身都是软肋,也没有什么软肋可言。”

秦桧失笑道:“此之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程宗扬认真道:“奸臣兄,我把实话告诉你,你也对我说实话——我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是不是很差劲?”

“公子何出此言?”

“从野猪林到小瀛洲,我每次布置得好好的,到头来都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我在想,这些人是不是都是我害死的?”

秦桧肃容道:“家主此言差矣。即便智如武侯,尚且应变机略非其所长。汉国光武帝曾以二十八骑踏阵,率三千步卒破敌四十余万,一生不败。然诸将言其平生战事,皆称陛下每遇小敌怯,遇大敌勇。因大敌皆在意料之内,小敌却在意料之外。武侯、光武尚且如此,何况公子?况且公子的对手非比寻常,不胜不败已是难得,两战胜多负少,便是换作孟铁骊也不过如此。”

程宗扬揉着胸口道:“让你一说,我怎么这么舒服?奸臣兄,你是不是又拍马屁了?下次可不许了!”

秦桧道:“属下句句发自肺腑,还请家主明鉴!”

“停!你再说我就真相信了。”

“公子所忧虑者,小节耳。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小事何必忧心?”

“清浦,什么事?”

林清浦从静室出来:“禀家主,月大小姐的队伍已自沅水上岸,五日之后可抵临安。”

程宗扬沉默半晌,幽幽道:“我算知道会之刚才为什么说不用忧心,这不,大麻烦来了……”

为了避嫌,李师师独自住了一个小院,离程宗扬住的天香水榭颇远,但环境幽静雅致。程宗扬进来时,李师师已经起身和药,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看得出现在还是个小丫头的李师师挺满意这个地方。

“伤势怎么样?”

“不妨事的,我习的就是外伤,处理起来费不了多少事。”

“你自己接的骨?难道不痛吗?”

“我从师门带了许多麻沸散。”李师师道:“煮沸后敷上,少顷便没有知觉。门里有位师伯采药时不小心失足跌下悬崖,幸好有棵松树挡住,但树枝断在腹里。

她用随身带的药罐、泉水,加入麻沸散,用松枝生火煮开,然后为自己剖腹,找出折断的松枝,清洗肠腑,再缝上伤口。给我们讲麻沸散的时候,她曾经掀开衣服让我们看她的伤口,针脚又细又齐,没有一点乱的。”

“给自己开腹做手术,然后自己缝合?你这师伯也太厉害了!”程宗扬敬佩不已地说道:“改天请她喝酒!”

李师师笑道:“那位师伯最喜欢饮酒,每日无醉不欢。”

“咦?是不是喜欢大苏诗词那位?”

“你怎么知道?”

程宗扬笑道:“我听乐丫头说过。”

李师师乌亮的眼珠转了一圈,拉长声音:“哦——”

“喂,别乱想啊!我们就是在南荒见过,大家谈得来而已。”

“乐师姐是同门性子最好的,我们都喜欢她呢。”

两人说笑片刻,程宗扬朝房里示意一下。李师师小声道:“那位游姐姐修为尽废,但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没有伤及经络,修养几日,也许还能保住一点真元。”

程宗扬点了点头,先敲了敲门,温言道:“游姑娘,打扰了。”然后推门进入。

游婵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见到进来的是程宗扬不由瞪圆眼睛,眼中露出既惊愕又迷惘的神情。

程宗扬毫不见外地在榻旁坐下,随势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微微一笑。

游婵压下心里的震惊,口吃地说道:“飞鸟上忍——”

“我姓程。”程宗扬打断她,“程宗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能怪大家见面的时间不对。放心吧!你现在已经脱离黑魔海,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女儿和赌坊的人现在在路上,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临安。”

游婵怔了半晌,道:“我……我不明白……”

“这么说吧,我和黑魔海既是对手,又是生意上的伙伴,昨天在小瀛洲和你交手的就是我的部属。老实说,打到最后,我吃了亏,但黑魔海没占到多少便宜。因为我手上有一件黑魔海极需要的东西,于是我用它把你换来了。”

想起昨日一战的血腥,游婵喃喃道:“怪不得齐姐不让我回广阳,她……她是让我留下来送死……”说着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程宗扬温和地拥住她的肩膀:“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在我的保护之下,连黑魔海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游婵眼眶一红,掩面哭泣:“我要去问仙姬……为什么要杀我……”游婵对剑玉姬的信任根深蒂固,这时突然发现她是一枚弃子,一时间难以接受。

程宗扬不好告诉她翻江会已经完了,在黑魔海眼中,游婵的利用价值所剩无几,以剑玉姬近乎变态的精准,不会白白留着一个与他有牵连又不够忠诚的棋子,让他再有机会借用。从剑玉姬废掉游婵的修为看,黑魔海对她的处置恐怕不仅是处死那么简单。

“好好休养几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女儿团聚。”程宗扬笑道:“到时你要打起精神替我办事了。”

游婵怆然道:“奴家已经是废人,还能做什么?”

“一个女人家,又不是让你打打杀杀。”程宗扬宽慰道:“当然是你的老本行,开赌场!等我的赌场建好你就知道了,比你在广阳的产业绝对只大不小。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有开赌场的念头,我就想把你挖过来,跟着黑魔海一点前途都没有。”

游婵抬起头,“赌场在哪里?”

程宗扬微笑道:“武穆王府。”

游婵惊道:“那处被拆掉的王府是你的?”

“没错。”

程宗扬替她掖了掖被角,温言道:“赶紧养好身体,赌场的布局还得你来拿主意。”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游婵想笑,身子却难以支撑。她修为尽废,元气大伤,这会儿心情起伏,已经疲惫不堪。

程宗扬轻轻按住她的穴道,一股柔和力道透入。游婵闭上眼沉沉睡去,她的眼角兀自挂着泪痕,唇角却露出希冀的笑意。

程宗扬心里低叹,像游婵这样失去依靠的女子,就像在命运洪流中载浮载沉的蚂蚁,只希望他递出的树枝能让她栖息下来。

忽然房门打开,李师师像受了极大的惊吓,玉脸时红时白,咬了半天红唇才颤声说道:“有坏人!”

程宗扬一按匕首,随即跟着李师师赶往药房,一边心里打鼓:整座翠微园现在戒备森严,哪有坏人能闯进来?

李师师推开房门,指着桌上道:“就是她!”

看着那个形容狼狈、身子软绵绵地伏在桌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女子,程宗扬先是一怔,然后露出古怪表情,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怎么擒住她的?”

程宗扬和游婵交谈的时候,李师师正在药房选捡药材,谁知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缓步入内,态度和蔼地柔声说道:“请问,是师师姑娘吗?”

李师师讶然回过头,“你是……”

那个美貌道姑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你叫我卓姨好了。”

李师师虽然觉得她很陌生,仍客气地说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妾身这几日有些头痛,想请师师姑娘诊治。”

“奴家习的是外伤,不擅内科。”

“世间医理都是一般,妾身诚心求医,师师姑娘不要拒人千里之外。”

李师师只好放下药物,“请坐。”

卓云君坐在椅中,一边摊开玉手。

李师师纤指搭住她的脉门,仔细探查半晌,道:“也许是受了风寒,湿邪侵于表里,湿浊中阻,气机失调。”她眼波微转,思索道:“需针灸尺泽、委中、少商、耳尖诸穴。”

卓云君柔声道:“还请姑娘施针。”

李师师犹豫一下,打开随身带的木匣取出几枚银针,先用药物一一浸过,才小心刺入穴位,慢慢捻着。

卓云君微笑道:“听说师师姑娘是光明观堂门下?”

李师师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内院的人吗?我从来没见过你。”

卓云君轻笑道:“妾身一直在老爷内室,姑娘哪能见到我呢?”

李师师玉脸微沉:“你是谁?”

卓云君呵气如兰地柔声道:“妾身既然在内室,当然是给老爷侍寝的奴婢。”

李师师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不认得你,请你出去。”

卓云君玉手一翻,扣住她的脉门,笑道:“好烈的性子。”

李师师伤后无力,况且修为比卓云君差了数级,脉门被扣住,顿时半身酸软。

卓云君笑吟吟地道:“果然是个娇娇嫩嫩的小美人儿呢。”说着轻轻一推,将李师师按在桌上。

李师师竭力挣扎,低声道:“放开我……哎呀……”

卓云君拉开她的衣带,一手伸进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一团香软柔腻,一边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还有些分量,不知下面生得如何?”

卓云君嘲笑地看着她,手掌向下滑去。

李师师咬牙道:“滚开!”

卓云君挑起眉梢,“我若不滚呢?”说着手指伸入她裙内。

李师师娇躯轻颤,忽然张口狠狠啐了她一口。

卓云君侧头避开,“好个小贱人。”

李师师恼道:“枉你穿着道袍,言行举止竟这般荒唐!哪里有一点修道之士洁身自好的气度!”

卓云君笑吟吟道:“你想与我论道?所谓道者,无所不在,在蝼蚁,在稗梯,在屎溺,何况玄牝之门,天地之根?”

“下流!”

“你的身子被我制住,就剩一张千娇百媚的小嘴,竟然还不肯服软?”卓云君轻笑道:“要堵你的嘴还不容易?”

说着她拨了拨少女散开的发丝,垂下头,红唇如鲜花般印上李师师娇嫩的樱唇。李师师像被蛰住一样拼命摇动粉颈,但下巴被卓云君一手拿住,只能扬脸被她亲吻。

嘴一松开,羞怒交加的李师师立刻朝她啐去,这一下离得太近,卓云君竟没能避开,被她啐到鼻侧。

卓云君玉脸变色,她拧住李师师的手腕用力按在桌上,气恼地说道:“小贱人!敢啐我!不知哪里来的淫材,也敢勾引主子!”

李师师又羞又气,“我又不认识你的主子!”

卓云君忽然伸出香舌在她唇角一舔,“奴家的主子你不认得吗?让你尝尝主人的味道,说不定想起来了呢。”

在李师师惊恐的目光中,卓云君跨在桌上,按住她的双手,一边柔媚地扭动腰身,一边抬起浑圆的臀部,移到少女娇美的面孔上方,然后坐下去。

李师师精致的面孔流露紧张的表情,如果被她坐在脸上,可以说是自己一辈子都洗刷不清的奇耻大辱。

这时卓云君手臂忽然一麻,接着半边身子失去知觉,软绵绵地歪到一边。

李师师衣鬓散乱地撑起身体,扬手想给这女子一记耳光,终于又忍住了。

“我不认得你,更不认得你的主子。”李师师道:“你的功夫很好,我打不过你,但我有自己的办法。”

李师师拿出一颗黑色药丸纳入卓云君口中,然后在她的喉咙上揉了几下,将药丸送入腹中,说道:“这颗九转乌蛇丸是用百蛇之毒炼成,十二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如同被万蛇噬体,死得苦不堪言。你如果想活命,十二个时辰内来找我好了。”

说着她慢慢后退,转身跑开。

“她虽然穿着道服,但鞋子是假的,走路的姿势又很奇怪。”李师师说道:“她说自己头痛,但奴家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脉相平和,而且修为很高,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奴家从未在园中见过这女子,又有这么多破绽,不禁心里起疑,为了试探她,才故意说要针灸。”

程宗扬看了卓云君一眼,“她就那么放心让你扎针吗?”

李师师道:“尺泽、耳尖都是寻常治疗风寒的用针之处,并非要紧穴道,即便刺中也无妨。”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师师俏脸微微一红,“奴家不知道她的来历,担心她会不会是外面来的坏人……便在针上用了麻沸散。麻沸散只是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如果是误会也不至于伤身。”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几处穴道不要紧,但李师师在针上用了麻沸散,药力直接进入穴道,难怪卓美人儿会着道。

“原来是这样。”程宗扬严肃地说道:“我带她回去认真审讯!”

李师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小心,她修为很厉害的。”

“我一定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卓云君满脸羞愧地跪在主人面前,讪讪地说不出话。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还太乙真宗六大教御呢!连个刚过内视的小姑娘都斗不过。”说“奴婢没想到那小贱人如此卑鄙,竟然在针上用了麻药,而且药性特异,连奴婢都未能察觉。”

“光明观堂的麻沸散,你以为是街头一文钱一大包的蒙汗药?”程宗扬有点奇怪地说道:“你找她麻烦干么?别说是你紫妈妈指使的!”

卓云君小声道:“妈妈说,主子心软面善,只怕被临安的女人骗了,让奴婢替主子看着些。”

“结果你先被人骗了?”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原话没这么好听吧?她不放心,怎么自己不来?论年纪,你当人家的娘也足够了,却被人家小姑娘制得死死的,丢不丢脸啊?卓美人儿。”

卓云君垂头道:“这次都是奴婢轻敌,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下次?别忘了,你还吃了人家的‘毒药’。”

卓云君玉脸微变,想起已经吞下腹的“九转乌蛇丸”。

程宗扬却知道李师师所谓的“九转乌蛇丸”只是治咳的丹药,但卓云君那会儿身子麻木,只看药物的颜色便信了七成,哪里分得出真假?

卓云君只不过是奴妓,再借她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欺负李师师,但她拿着死丫头的尚方宝剑,底气自然不同。在她眼中,无论程宗扬是不是盘江程氏的当家人,紫妈妈都是唯一的女主人,剩下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婢仆家奴。家主到临安不过两个月,身边又多几个女子,卓云君对紫妈妈吩咐的理解就是好生教训她们一番,让她们认清到底谁是主人。

没想到她以绝对凌驾于李师师之上的实力,竟然不知不觉中着道,本来是替紫妈妈给这些女子一个下马威,结果一时不察,反而大丢颜面。

程宗扬也是好笑,卓云君绝对不是个傻瓜,与李师师相比,双方的修为更是云泥之别,可正因为实力相差太远,才让卓美人儿失去戒心。

卓云君的神情又羞又恼,显然对栽在李师师手里极不服气。程宗扬本来想告诫这贱人安分一点,但转念一想——一个死丫头就够自己头痛,眼看这些女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们再团结起来,自己也不用混了。

于是话到嘴边,程宗扬又改口:“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丢脸吧!”

卓云君红着脸道:“是。”

“解药我不会帮你讨,自己去想法子。”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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